“疯了,我理解,本来她也不是个什么正常人。但失血过多是怎么回事?”梁歌儿把嘴巴乖乖在男人掌心里蹭了蹭。
“听说,她在看守所每天又笑又骂,逢人就拦住说自己是傅氏的千金,自己的父亲是傅氏集团的董事长,在里面没少挨打,越打她,她反而越兴奋。”
傅砚骁被她这乖巧的样子撩得心尖都软化了,指腹情不自禁在她被牛奶滋润过的唇瓣上厮磨摩挲。
“还真是个心比天高的疯子。”梁歌儿绯唇勾起冷笑。
“就在前天晚上,傅白露不知道又发什么疯,把自己的手划了一道口子,把血抹在同牢房犯人的脸上,又抹了满墙都是血迹。所以才会失血过多。”
“也许,她是半疯半醒也说不定。她还记得自己得了艾滋病,还知道用这种方式恶心、报复别人。”
梁歌儿眸色幽沉,目光掣动着残酷的寒芒,“不过疯了也好,我还正愁怎么料理她呢。
如果走正常法律程序,傅白露以故意伤害罪论处,至多也就判个三年五载。若她疯了,那就让她在精神病院里,抱着自己是财阀千金的美梦,活一辈子吧!”
*
今天,是霍老爷子出殡的日子。
霍家出了这等惊天惨案,骨肉相残,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天崩地裂般巨大的不幸全都砸在了霍如熙一个人身上。
但,葬礼还是在他努力筹备下顺利举行了。
霍卓群一生传奇,叱咤风云,如今遭此横祸,实在令人唏嘘。
可就是这样一位大人物,人走茶凉,前来参加葬礼的商界友人少之又少,要么就是老爷子曾经道上的朋友。江湖人都义薄云天,从不会瞻前顾后,所以哪怕霍氏备受商界冷落,老爷子的葬礼看上去也依旧风风光光,声势浩大。
身为如今霍氏家族和霍卓群长孙的霍如熙,身穿一袭简素的黑西装,手捧爷爷遗照走在送葬的队伍中。
他深沉的凤眸无波无澜,步伐沉重地前行。
巨大的悲伤笼罩下,人心痛到极致,往往神情会显得苍白麻木。
早在葬礼举行前,就有居心叵测的媒体在网上发文章,唱衰霍氏,并不看好纨绔子弟出身的霍如熙接下霍老爷子的班能有什么大作为。
好在傅梁两家鼎力支撑,傅砚骁和梁歌儿代表两大家族出面,全程相随在霍如熙左右,给这位新任家主撑足了场面。
整个霍家,仅剩霍如熙一人出席。
但他无惧非议,苍劲如松的挺拔身姿,凌厉逼人的目光,令那些想要借题发挥,兴风作浪的人不敢造次。
灵堂庄严肃穆,亲友们纷纷送上花圈,含泪送别这位赤手空拳打下霍氏基业的老人。
梁歌儿与傅砚骁侧立一旁,看着眼前有些落寞的光景,心里怄着一股火。
她打小也随父亲参加过两场豪门葬礼,以霍家四大家族之一的地位,前来吊唁的人还是太少了。
那些趋炎附势之徒,根本就是瞧不起霍如熙,他们是认准了这位年轻的少主只会让霍家走下坡路!
就在这时,一串脚步声步入灵堂。
“谢氏集团董事长谢政龙,总裁谢晋寰入场!”
傅氏夫妇脸色双双暗沉下去。
霍如熙更是眼底赤红,冰寒彻骨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迎面走来的谢氏父子。
谢晋寰从进门开始,充满着渴望的眼神就像深深嵌在梁歌儿身上了似的,拔都拔不出来。
“恶心。”梁歌儿暗骂了一句,厌恶地别开视线。
傅砚骁盯着谢晋寰的眼神森然,压抑着怒气,将梁歌儿柔软的手牢牢握在青筋暴突的大掌里。
谢晋寰原本落在梁歌儿脸庞上情难自禁的目光一寸寸下移,最终定格在他们十指紧扣的双手上。
他眼色阴冷,唇角却倏然勾起一抹玩味不经的笑意。
在一片悲痛的氛围中,谢晋寰的这笑容,何其刺眼,何其挑衅!
霍如熙自然也看到了,暗中将拳头攥得嘎巴作响!
如果,这里不是灵堂,如果不是为了让爷爷走得安稳,他必定要冲上去打烂谢晋寰这张阴险小人的嘴脸!
“霍少,节哀顺变。”
谢政龙神情遗憾地上前,向霍如熙伸出手,“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一声霍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