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那驯马师又惊又恐又心痛,都快哭出来了,“比赛前我给啸云做检查的时候它还没有任何问题……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歌儿,娄师傅是咱们家的老人了,他保管马匹一向非常小心,十多年来从来没出过任何差池。”
梁樾担忧过后,神思重新恢复理性,沉声道,“但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更何况有人要存心对啸云下手,我们没有准备,也是防不胜防。”
梁歌儿深深呼吸,娇躯却止不住因愤怒而瑟瑟颤栗。
傅砚骁单膝跪在她身后,抬起手臂揽住她的肩,将她圈入怀中,“歌儿,应该是有人趁比赛开始之前溜进马厩在啸云腿上划了一刀后又迅速逃离。
一切交给我,我会为你找到谋害啸云的人。”
梁歌儿心下动容,靠在男人温热的胸膛上,红着眼圈吸了吸鼻子。
如果他只说为她,她还没那么感动。可他说的是,为啸云。
她内心感动得汪成一片,这说明他们眼中众生平等,都是善良,有同理心的人。
“动手的人,应该对马有一定的了解。”
梁歌儿眸色沉沉,冷静地分析,“这道伤口划得异常巧妙,浅一点构不成这么严重的伤害,可若再深一点,估计还没等上场就会被我发现。”
“这、这赛马场里懂马的人可太多了!这如何查起?”齐秘书一脸焦急为难。
“下黑手的人,只有两个目的——
一个是要谋害歌儿,那就要从和歌儿有仇怨的人身边调查;另一个是为了谋害梁家的赛马,为的,是让梁家输掉比赛,从而失去竞争的资格。”
傅砚骁绷起青筋的大掌温柔摩挲着小女人的腰肢,星眸泛起幽幽寒芒。
这番推论,直指VIP席!
不管是跟梁歌儿有仇的,还是想要得到和J集团合作机会的,全都聚集在那里,简直就是“重灾区”!
“自然,也有其他胆大妄为的人从中作梗。但事发突然,我们只能考虑这两个最强烈的作案动机。”傅砚骁又寒声补充。
梁歌儿扬起汗涔涔的小脸,凝睇着男人的杏眸熠熠生辉,透出一丝崇拜之情。
但,她才不会告诉他呢,怕他骄傲。
“歌儿!你怎么样?!”
这时,谢晋寰也步履亟亟赶来,身后跟着谭秘书及好几个身穿白大褂的盛京顶尖外科医疗队的医护人员,都是他以最快的速度调遣过来的。
“娄师傅,齐叔叔,请二位将啸云安顿好,工具也准备好,我要亲手为它手术。”
梁歌儿在傅砚骁的搀扶下起身,淡淡启唇,“还有,我需要一块钢板,把腰固定一下,其他的,暂不需要。”
“好,下场后,我来帮你。”男人嗓音暗哑,心又为她泛起了痛楚。
两人双双从谢晋寰面前走过,谁也没跟他对话,谁也没多看他一眼,完全视他为空气。
这种无视,比用刀子攮他的喉管,更让他无法忍受!
“歌儿……歌儿!”
可无论谢晋寰如何呼喊,梁歌儿始终没有回头。
“谢四少,歌儿明显不想看到你,更不需要你的援助。”
梁樾掠过他身边时,轻飘飘地嘲弄了句,“歌儿需要的人,从始至终只有傅砚骁。有他一人,她此生足矣。”
谢晋寰像被放干了血般浑身僵冷,他闭上眼睛,再度睁开,一片嗜血腥红!
*
无人的医务室。
梁歌儿当着自己男人的面脱掉脏兮兮的骑马装,被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娇嫩玉体袒露在傅砚骁面前。
也不知是因为空调冷,还是因为愤恨,她轻轻颤栗着,背对着他沉默不语。
傅砚骁用力喘了口气,向来身经百战的他竟然心痛到失措,大手渐渐攥拳,收力,颤抖。
“快点呀,还有好多事等着做呢。”梁歌儿轻轻催促。
傅砚骁强忍泪意,紧紧抿唇,动作略显笨拙地帮她用钢板固定好腰部,缠上绷带。
为了不让他担心,全程梁歌儿咬牙忍痛,秀额虚汗淋漓,却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