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昭昭见爷爷开口了,她也不拘着了,加入揶揄梁歌儿的队伍,“我们知道你好胜心强,那也得量力而行啊。过刚易折哟~”
“霍小姐是觉得骑马这项运动女性不配参与,还是你骨子里觉得女人就不如男人?”
梁歌儿清冷的目光扫在霍昭昭脸上,戏谑地扬起红唇,“据我所知,你的奶奶,霍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可是名满京城的马术高手呢。
在国人对马术还没什么认知的年代,霍老夫人就曾代表国家参加过国际上的马术比赛,还得了金奖。
霍小姐这意思,难道是觉得你奶奶的行为也不合适吗?你瞧不起我可以,总不该也瞧不起自己的亲人吧?”
“你……!”霍昭昭脸色羞愤地胀红,气噎喉堵。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霍卓群瞥了这鲁莽的孙女一眼,只是皱眉摇头。
“唔……如熙哥哥。”
傅初露耸着削肩,水葱般的五指握紧了霍如熙的大手,怯生生地问,“嫂、嫂子这肯定是得罪了霍昭昭了,她……她不怕吗?”
“怕?为什么怕,你二哥妥妥一个冷面阎罗都对她卑躬屈膝,这世上还有她怕的?多新鲜啊。”霍如熙笑了,反将她发凉的手攥在掌心,温柔摩挲。
“不……不是那个意思……”
傅初露深深低着头,樱唇轻启,很小声地嗫喏,“我怕……我怕嫂子被霍昭昭欺负……”
“初露,你说什么?”霍如熙没听清。
“没!没有……没事……”
傅初露把小脑摇成了拨浪鼓。
无数破碎的,不堪的,如同噩梦般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深深呼吸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光洁的额却渐渐被冷汗浸透。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梁歌儿朝霍卓群嫣然一笑,漂亮的美眸足可与日月争辉,“霍老先生,多谢您的关心,但我梁歌儿从不打没把握的仗,这次比赛,我势在必得!”
霍卓群猛然怔忪,突然就对着小姑娘有了些改观。
而且,她说这话时无所畏惧的样子,跟他妻子年轻的时候可真像啊!
要不是霍昭昭是他的亲孙女,做爷爷的到底要护短,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真的很优秀,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风范。
若他大孙子,交往的对象是这位梁小姐……
那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爸,柔姨,大哥,时间不多了,我这就去换装了。”
说完,梁歌儿爽朗地向他们挥挥手,转身在齐秘书的陪伴下往场外走。
“歌儿!小心呀!”楚柔满目忧忡地喊了一声。
梁歌儿回眸,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
“行啊,这丫头闲不住,让她试试也好。”梁万霆自然也是担心的,只是不愿意过多表现出来罢了。
傅砚骁灼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梁歌儿,直至她消失。
“你很意外是吗?没想到,歌儿还会骑马吧?”
他眉宇骤拧,谢晋寰笑着走到他身边。
两个外形优越的男人并肩而立,像一幅养眼的画作。
然而天知道,他们是水火不容,恨不得对方原地毁灭的仇深似海。
“歌儿,是老天赐给我的礼物。”
傅砚骁嗓音幽沉,“既然是礼物,自然无时无刻不给我惊喜。”
“嗤,明明就是你根本不了解歌儿,根本就不懂她,何必为了那可怜的自尊心和胜负欲,把这种缺失感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傅砚骁呼吸一窒,五指缓缓蜷紧。
“我和歌儿从小一处长大,我们共同经历的事,对彼此的了解,远非你可比。你不要以为她被你的苦肉计暂时打动了,就会永远属于你,你就以为自己,真的得到她了。”
谢晋寰压低了声音,唇角笑意轻蔑阴冷,“美梦固然令人愉悦,但梦醒时分,也是够痛苦的。”
“对彼此的了解?你真的让歌儿了解过你吗,谢晋寰。”
傅砚骁失声乐了,眼神如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你和颂莱暗中勾结,派人去南岛,企图将她大哥杀之而后快的时候,那样穷凶极恶的谢四少,你让歌儿了解过吗?”
“傅砚骁,你别激怒我。”
谢晋寰唇角带笑,周身却散发着炼狱般的阴森,杀意翻涌,“我会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傅砚骁薄唇上扬,俊美无俦的面靥笑意惊为天人,却给他灭顶般无法逃避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