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渡的时候,就有校尉对陈庆之说道:
“将军,敌人已经在堡垒下列阵,我军甲胄不修,还是先退回南岸大营修整后再攻击吧。”
但是陈庆之却摇头说道:
“敌人能够出堡垒和我们野战,那这支军队必然是北朝的精锐悍卒,精锐都被带出了堡垒,只要在城外击败了这支军队,那两座堡垒就能拿下。”
“这是敌军将领轻敌,我军才有不攻城而拿下堡垒的机会,行军!”
这时候手下校尉还要再劝,陈庆之指着自己手里的符节说道:
“陛下授予我符节,可不是用来装饰的,本将军法不可犯也!”
陈庆之带兵后,确实法度森严,无论是他的自己的亲信还是这三千兵马的军官士兵,只要触犯军法都会被罚。
但是陈庆之又能赏罚分明,和士兵同甘共苦,众校尉也只能带领本部尽快渡河。
紧接着陈庆之又带领亲兵部曲率先渡河,刚刚渡河完毕后,看到丘大尺的军队依然没有任何反应,陈庆之松了一口气。
他立刻命令渡河的士兵围着他的部曲亲兵列阵,又故意让后军拖延时间渡河。
就这样,大半的梁军都已经渡过淮水,在淮水北岸同样摆下军阵了,丘大尺的北魏军队这才有了动静。
丘大尺本来想要等这支南梁军队完全渡河,然后吃掉整个部队的。
但是这支南梁军队渡河拖拖拉拉的,前军中军都渡河列阵了,后军还在慢腾腾的渡河。
丘大尺领兵来袭,陈庆之丝毫不慌张,他还对着全军做动员。
“今日我军渡河而击,就和当年项羽破釜沉舟,韩信背水一战一样,此战若胜,陛下不吝啬钱帛官职的赏赐,此战若败,淮水就是我等葬身之地。”
陈庆之也勉强着甲上马,抽出配剑开始指挥各部列阵迎战。
看到身后的淮水,又看到冲上来的北魏军队,陈庆之的军队也迸了背水一战的勇气。
反观丘大尺这边,本来出堡垒作战就是为了抢功,丘大尺各部也为了军功争相突进,将这支半渡的南梁军队当做软柿子。
但是兵法上的半渡,和陈庆之这种故意半渡不一样。
陈庆之是故意放慢后军渡河的度,给前军和中军结阵迎敌的时间。
而且陈庆之用兵法度森严,和之前南梁那些军队完全不同,丘大尺的军队是撞上了铁板。
被留在堡垒中的辩机也在城墙上观战,他也现了这支南梁军队不对劲。
一番冲锋下,北魏的军队根本没能冲破陈庆之的防线,反而在局部被南梁军队顶了回来。
就在丘大尺准备撤回堡垒的时候,陈庆之领兵反杀了过来。
攻守之势瞬间逆转,看到这个局势,辩机立刻对守城的军官说道:
“快开门!接应将军回来!”
守城的军官也手足无措,听到辩机的话立刻下令打开了城门。
这时候丘大尺的军队已经被打残,他正准备领兵返回堡垒的时候,却现其中一座堡垒城门打开。
看到这个样子,丘大尺又起了疑心。
他担心城内出现叛徒,简单思考了一下,丘大尺立刻做出决定,领兵向北面的元延明营地撤去。
丘大尺北撤,他的军队自然也跟着他向北溃败,陈庆之看着打开城门的堡垒,也毫不犹豫的下令放弃追击丘大尺,全军冲向两座堡垒。
主将逃跑,堡垒中的精锐都溃散了,剩余的守军果然和陈庆之说的那样,根本没有死守的能力和意愿。
辩机所在的那座堡垒干脆直接出城投降了。
就这样,陈庆之只用了一日,就攻下了萧综七日都没能打下的淮水以北的堡垒。
元延明接到了淮水边上堡垒失陷的消息后,也知道强攻彭城的窗口期已经过去了。
如果萧综主力过河,那自己的军队就会反过来被彭城内的军队夹击。
元延明只能遗憾的带兵撤向北方,等待青州的援军到来再想办法。
就这样,辩机又成了陈庆之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