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斜了他一眼:“他要是成熟了,就不会在老二的事情上与朕置气朕看呢,是有人替他出主意。”
听他这么一说,戴权一愕,然后摇了摇头,李虎那边日有日报,月有月报,出宫后,就一直与林家千金腻歪在一起,不可能会有人替他出主意。
永昌帝斟酌了片刻:“这是个机会!水溶不是注重名声的经营,誓要拿下天下读书人的好感吗?朕要让他知道什么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什么叫‘人心似水’!没了苦心经营的‘名声’,朕看他还能装到什么时候!”戴权一震,接着他的目光又闪动起来,然后试探地问道:“将水溶胁迫贾珍的事放出去。”
永昌帝一笑:“是水溶向司礼监告的密。”
戴权一怔,接着下意识地瞟了一眼那张审案记录,那个周瑞还被扣在北镇抚司值房里。
永昌帝:“贾珍再废物,还是能给水溶添些麻烦的。他不是经常召集一帮吃喝玩乐的勋贵子弟,在家里开设赌场,吃酒赌博么。这些纨绔子弟别的不行,造谣还是可以的。”
戴权笑了笑。
永昌帝往椅背上一靠:“拟两道旨:第一道密旨给李虎,告诉他,朕给他面子,这次就不处置宁国府了。另外,让他告诉贾珍,就是水溶向司礼监告的密。”
戴权答道:“是。”
永昌帝:“二,册封秦氏为荣安县主,然后将这件事明各省。”
顿了顿,“告诉贾珍,朕允许贾蓉纳妾。”
“是。”
戴权明白了,这是不允许秦氏诞下子嗣。
戴权突然想起:“那个周瑞怎么处置?”
永昌帝:“这个周瑞的媳妇是王氏的心腹?”
戴权答道:“是。”
永昌帝想了想:“让他成为司礼监的眼线,盯住王氏。”
戴权点了点头,王氏身上牵着贾王薛三家,盯住了她,就能知道绝大多数的事情。
永昌帝:“让他告诉王氏,等风头过去,朕会晋封德嫔为德妃。”
戴权一怔:“德妃?”
永昌帝:“对!是德妃!现在荣国府大房压过了二房,重新凝聚了一些势力,这不是好事。既然这个王氏会算计,朕就帮她一把,给她些底气。另外,王子腾那边还是要给颗甜枣的。”
戴权:“是。老奴现在就去传旨”
“不明儿一早再去。”
永昌帝慢慢站了起来,接着冷冰冰地说道:“死罪虽免,活罪难饶!”
戴权这才有些吃惊了,等待是最熬人的,特别是对未知的不确定性,它会让人去做各种猜想,自己内心一遍遍的折磨自己,比北镇抚司的酷刑还要折磨人。
想到这里,戴权目光一闪,贾珍那个酒色之徒能熬过这一夜吗?他死不死无所谓,若是秦氏死了,可就坏了皇帝的谋断了。
戴权暗暗地斜望着永昌帝,观察他的反应,接着心中一叹:算了,还是给李虎去封信吧。
天已经黑下来了。
嚓地一下,书房里亮起了灯光。
李虎在书案前坐下,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拆开封口展看,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头。
秦可卿不用死了,还被封了县主,什么鬼?
李虎又将信仔细看了一遍,接着在心中问候了戴权一番,这老东西隐瞒了最关键的信息,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马上年底了,他消息打折扣,年礼也给他打折。
李虎将那封信折好,戴权说的不错,夜长梦多,若是秦可卿死了,大家的算盘就都落空了。也不知宁国府能给自己什么样的回报?
想着,李虎站起身,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