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一点动静都没有。
阿隼脸红得烫,想到年宿宿刚才说的话,拳头都快捏碎了。
“两位嬷嬷,方才太子殿下说了,太子妃寅时才睡下,今早醒来时身子不太爽朗,下地双腿疼痛。”
“恐怕……恐怕不能去给皇上和皇后请安敬茶,请皇上恕罪。”
阿隼的下巴几乎戳到胸口,恨不得立马找个洞钻进去。
也不知道太子妃是怎么想到这么羞耻的理由的。
两位嬷嬷老脸一红,想起刚才的动静,结合这房内狼藉的情况,立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种让人难以启齿的事,她们不敢再多问,逃似的离开了。
阿隼重重松了口气,如鱼得水,终于活过来了。
这时年宿宿从屏风后现身,调侃阿隼:“怎么了阿隼,这就不好意思了?以后有你脸红的时候。”
阿隼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想明白,丢下一句“殿下的药还在煮着,我先走了”,匆匆离开。
年宿宿忍俊不禁,主仆二人如出一辙,动不动就面红耳赤。
——
两位嬷嬷在回去时蛐蛐了一路,直到逼近养心殿门口才闭嘴。
养心殿内有皇帝、皇后还有宁妃。
虽说新人敬茶,敬的是父母,但秦君郁的亲生母亲已经不在了,由皇后代劳,宁妃要凑这个热闹,皇帝宠她,皇后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己也不是亲的。
宁妃倚着皇帝,又是喂葡萄又是喂糕点的,嘻嘻笑笑说悄悄话,全然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皇后虽对皇帝没有感情,见了这一幕并不觉得羡慕、嫉妒,但也会觉得碍眼,腻歪到让人反胃。
李忠全将两位嬷嬷带进来,宁妃立马就坐直了,端起仪态来。
来的只有嬷嬷,秦君郁和年宿宿并没有跟在后头,宁妃被打回原形。
“回禀皇上、皇后,这是奴才在太子、太子妃床上剪下来的。”其中一位嬷嬷打开手帕,里头包着的是带血的床单,呈上。
李忠全捧过床单,先到皇帝面前,再到皇后面前,两人都看过了,有专人将东西收了起来。
皇帝问:“太子和太子妃呢?可有说什么时候过来请安?”
嬷嬷战战兢兢,谁都不敢先开口。
“让你们说就说,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宁妃一脸不耐烦,觉得这两人太磨叽了。
她们是皇后的人,自然不听宁妃的话。
皇后只好出声道:“皇上问你们话呢,如实说就是了。”
“是。”嬷嬷们交换了个眼神,一人道:“太子殿下说:太子妃昨夜寅时才睡下,晨起又觉得身子不适,几乎无法下地行走,故而……今日不便来请安,请皇上皇后恕罪。”
她怕皇帝会迁怒于她,说的小心翼翼。
一人补充:“奴才们过去时,房内衣裳凌乱地堆在地上,太子和太子妃依依不舍,隔着屏风又打闹起来。”
“咳……”皇帝尴尬。
皇后的脸色也变得古怪,唯独宁妃,脸不红心不跳,还笑得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