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去的姑娘那么多,偏生是她遭了祸!”
“你知不知道外人是怎么说我们李府,怎么说我的!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光了!”
他骂得唾沫横飞,五官扭曲。
李夫人拿着帕子捂脸,嘤嘤泣泣哭了起来。
李瑶鸢垂着脑袋听着,脸上的表情已经麻木,甚至有些想笑。
在回府的路上,她预设了无数种可能,包括现状这种。
自已的父母是何种性子,她一清二楚,所以心里早有准备,父亲的暴怒和指责,母亲的软弱无能,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早习已为常。
可心中仍有侥幸。
如今梦碎了,她觉得自己很可笑。
李瑶鸢攥紧手帕,重复了一遍:“女儿有辱李家门楣,令家族蒙羞,请父亲责罚。”
横竖父亲也觉得是她的错,她懒得为自己辩驳,更无心与他争吵,干脆认下。
李夫人哭得更大声了。
李知义被吵得不耐烦,让人将她带回了房里。
中堂只剩父女二人。
一月府的天还很冷,青石板又硬又冰,李瑶鸢双膝跪在上头,疼痛难忍,腰杆却没有塌下一分。
李知义看着她,沉默良久。
李瑶鸢的目光平静如水看着前方,树枝摇曳,风卷云涌,世间静安静了下来。
脚步声远去,李知义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李瑶鸢身子一软,倒了下来。
她双手撑地,掌心贴着冰凉的青石板,寒气一阵阵袭向手掌,寒冷刺骨,却远没有她的心寒。
她垂下脑袋,眼角落了两行泪。
……
相府。
秦君郁亲自将年宿宿搀下马车,车夫将马车驶离,朝皇宫的方向去。
两人久久对立。
秦君郁抬手拔开她鬓边散落的碎,总觉她眼中有股淡淡的忧愁,想来是为了李瑶鸢的事。
尽管处置主持的文书中已说明李瑶鸢并未遭到侵害,但人心是不可控的,他们如何想便如何说,一传十,十传百,假的也能成真。
但谣言散播的度太快,且内容神乎其神,似乎有人故意为之……
秦君郁留了个心眼,准备叫人好好查查这三日生了些什么。
年宿宿突然问:“殿下,箫公子和王姑娘的婚事……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王大人对这门亲事很满意,若非箫剑霆接了旨到江南剿匪,他能将成亲的日子定在明日。
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王大人特地向皇帝求了旨,等箫剑霆一从江南回来,就把婚期定下,越早越好,皇帝自是没有意见,便允了。
此事箫剑霆还不知道。
这也就意味着,等他立了军功回来时,就要风风光光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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