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郁目光沉了沉,没有立即回答,意思已经很明显。
年宿宿闭了闭眼,觉得心口堵了块大石。
其实箫剑霆娶不娶王月娇对李瑶鸢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出了这样的事,就算箫剑霆不介意,她心里也过不去那关。她虽是个软性子,却也要强、执着。
或许……她倒希望箫剑霆遵旨娶了王月娇,不要再因她而惹出更多麻烦来。
见年宿宿如此,秦君郁心中也不好受,双拳紧了松,松了紧,最终只说出句没什么准信的话来安慰她,“或许等剑霆从江南回来,立了功,还有转圜的余地。”
年宿宿深知可能性不大,但也点了点头。
秦君郁目送她回府,随后打马离开。
东厢院。
知画早早儿的就在院子里候着了,等了半个时辰都不见人回来,这会儿子有些心急,在外廊来回踱步。
本是在府门接人的,但因今天风大,惊蛰见她守了那么久人也没到,便将她拉回东厢院了。
惊蛰现下已经睡得不省人事,知画却兴奋得很。
终于听到门外传来动静,知画压抑不住情绪,提裙跑出去。
“小姐!”
年宿宿一进门就看见小丫头朝自己扑来,两人撞了个满怀。
赶了一天路疲惫的心情在这一刻彻底消散,她笑着回抱住知画,故作严厉地问:“我不在这半月你没有闯祸吧?还是说……这个家被你和惊蛰那小子闹翻天了?”
知画皱了皱鼻子,从她怀里钻出来,改为抱着她的胳膊,两人一齐往里走,“才没有呢,我可听话了,惊蛰才是闹得鸡飞狗跳的那个。”
知画一边细数着惊蛰的罪证,一边说着家里这半月生的大小事。
进了屋子,年宿宿脱下满是风霜的大氅,知画抱来汤婆子给她暖手。
一个在软榻上倚着,一个在脚榻上坐着。
知画将胳膊搁在榻上,双臂交叠,下巴往上一放,水灵灵的大眼盯着年宿宿看。
年宿宿也看着她,笑问:“怎么了?半月不见,认不得我了?”
她闷闷不乐地摇头。
年宿宿伸出一只被捂得暖洋洋的手朝她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弹,“怎么啦?有心事啊?说来给我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呢。”
闻言,知画抿嘴,笑容渐渐淡去,似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她稍稍垂了垂眸,闷声问:“小姐,甘林寺的传言……可是真的?“
年宿宿的心一沉,笑容僵在脸上。
怪不得一进门就觉得她怪怪的,谈笑间总打听她在甘林寺的生活,原是听到了京中的流言蜚语……
许久得不到答复,知画心里有答案了。
她其实不在乎事情经过如何,她只担心小姐有没有受到伤害?如今心里可还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