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救了他,却不想救得不明不白,总得知道个前恩后果才能安心。
年宿宿坐在床沿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并无异常。不用想也知道是她把伤口处理得好,没有炎。
她掀开被角,想看一眼他的伤口。
就在这时,秦君郁缓缓掀开眼皮,一脸病态,掩盖不住满眼疲惫。
他往下瞥了眼,看见伤口处的纱布有往外渗血的痕迹,试着动了动结果疼得他目眦尽裂。
“嘶……”
“别动。”年宿宿的手轻压在他胳膊上,“我只帮你解了一半毒,剩余一半……你不让我把脉,只能你自己去寻人来解。”
他是太子,这等普通的毒,从太医院随便拎人人来就能解。
秦君郁点了点头算是应答。
年宿宿喂他喝了些温水,他干涸的喉咙总算好受多了。
他能出声音时说的第一句话是:“多谢年姑娘,昨夜……麻烦你了。”
说完,手抑嘴唇压抑地咳了几声。
到底男女有别,他在她闺房中占着她的床睡了一夜,他心里过意不去,不敢再闹大动静,免得被外人听见。
年宿宿笑着宽慰他:“殿下帮过我许多次,我还一份恩情罢了,殿下不必挂怀。
东厢院的人都被我调开了,殿下也不用担心会被人现。”
秦君郁阖眼点头,像是疲惫极了。
他这般难受,年宿宿知道追根问底不合时宜,但现在不问,日后提起他定不肯说。
她揪着被角,小声问:“殿下为何会受伤?”
闻声,他又缓缓睁眼,眸色平静,神情漠然。
秦君郁想起昨日生的事就满腔怒火,便不能在年宿宿面前作,锦被下的手松了紧,紧了松,他压下杀气,以平常语气同她解释:“昨夜本王与友人外出饮酒,回来路上被仁亲王的人给袭击了,敌在暗我在明,不幸中了暗器。
若顶着一身伤回东宫,定要引起轩然大波,只好就近来求助年姑娘。”
寥寥数语,带过了惊心动魄的一夜。
年宿宿已经开始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没想起来“仁亲王”是哪位,在秦君郁的提醒下,她才知道,仁亲王就是原来的贤王,他虽被夺了封号,但还是王爷,便从表字中取了“仁”字来恭称他为“仁亲王”。
年宿宿愤恨不已“没想到仁亲王王竟能对自己的亲侄儿下此狠手!真是歹毒!”
就算想扶秦奉天上位,也不该用这种下作、阴险的手段。
秦君郁虽然一直与庆王不对付,可也从未对他下过狠手,到底顾念着兄弟之情。
仁亲王果然并非表面那样和善、温润。
人不可貌相啊!
秦君郁冷嗤:“他连父皇都敢动,何况本王一个储君之位都坐不稳的太子?”
他自嘲地说出这句话,眼神冷冰冰的。
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可年宿宿总觉得不对劲,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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