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拧着眉,秦君郁扯开话题:“年姑娘可否替本王送封信?”
“送信?”她凝视着他。
“咳咳咳……”他又咳几声,白的脸染上一抹异样的红,“嗯,本王这状态没办法自己回去。昨夜已经叨扰姑娘了,不能再留在这。”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连秦君郁这样高傲要强的人都说自己一人不行,可见有多严重。
她没有过多思考,点头应下。
秦君郁左手撑着床要起身,才直起半个身子,又泄力地倒回去。
他脸上划过一抹尴尬,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被她看到,也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秦君郁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古怪。
年宿宿别无他想,他既然倒了回去,她顺势将被子往上一拉,掖住两角,“你都伤成这样了,就别起来了,我替你写吧。”
他视线往下一移,落到她藕节般白皙的手腕上。
随着她掖被的动作,天青玉镯跟着摇晃起来。
他勾唇笑了笑,因为脸色苍白,这笑容显得很牵强,可心里却像吃了蜜枣一样甜。
感受到他的目光,年宿宿手腕处像是被灼了一下。
昨天晚上她刚戴上,秦君郁便敲响门,她吓得脑子一片空白,也就忘了手上还有个镯子,一直留在腕上。
如今被他别有意味这么一盯,她立刻联想到前天夜里惊蛰说的话,耳朵悄悄红了。
她倏地将手缩回,不自然地背到身后,“我……我……去帮你写信。”
她转身要走,秦君郁伸手想拉她,只抓住了一片衣角。
绸锻攥在手心,他用力紧了紧,沙哑着声音道:“年姑娘,还是本王来吧,他们只认本王的字迹。”
年宿宿轻叹了口气,既如此,只能他亲自来了。
她背对着他,一只手伸进另一只袖中捣腾着什么。
费了半天力气,她也没能将镯子脱下来,大概是太心急,用了蛮劲,所以没能如愿。
为了不让他觉,她转身去将他扶起。
秦君郁右手半悬着,左手撑着身下的床,借年宿宿的力坐起身。
双腿落地,正要穿靴子,左肩感受有东西滑落,他斜睨过去,现自己的里衣落到腰间,松松垮垮堆叠着。
原本右肩就没穿着,左肩的落下去,他完全光着膀子面对她。
偏他还肃然危坐,仪态端正,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秦君郁红了脸,虽然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就是这样赤裸着半身任她“摆弄”,可当时他神志不清,不至让两人太尴尬。
现在四目相对,两人都快地移开了心慌意乱的眼神。
他干咳一声,不动声色地将里衣穿好。
右肩受了伤,不能大动作,所谓的“穿好”不过是掩住了大半肌肤,胸口的交襟并没有压好,直直往下开了条缝。
他不大在意,示意年宿宿扶他到书案边。
年宿宿担心他受寒,旧伤未好又添新病,便将自己的大氅拿来给他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