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要不要喝水?”
一连串的问题从他嘴里吐出来,年宿宿都不知道回答哪个好,张了张嘴巴现嗓子一点声音都不出来,她指了指桌上的茶壶。
秦君郁会意,倒了水递到她嘴边,缓慢地喂下。
水是温热的,说明他一直备着,等她醒了随时都能喝。
年宿宿喝水时一直看着他,目光平静,带着几分病中的疲惫,却很纯净。
见底的瓷杯被他随手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坐回榻边给她掖紧被角。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秦君郁问。
她试探着出声音,现嗓子没那么干了,才道:“你不是在忙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菊香园?还那么有闲情雅致跑到鹤鸣阁顶吹箫,生怕别人没现你吗?”
“忙,但总有点私人时间吧。”
年宿宿不可置否。
“本王大半夜跑到这吹箫,还不是因为某人。”
“关我什么事?”她可太冤枉了。
“本王没说是你。”秦君郁嘴里噙着得意的笑,幸灾乐祸。
年宿宿哑言,他这是挖坑给自己跳呢。她哼唧一声,把头缩到了被子里,堵气不再理他。
秦君郁自作自受,自己把人惹毛了最后还得亲自哄。
一番拉扯过后,年宿宿决定原谅他,因为她把细细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梳理一遍后现,其实她也有错。
如果不是她先逗秦君郁也就没有后面这一出了。这气生着生着就心虚起来,最后只能“大度”地原谅他。
说了一通话,她的体力所剩无几,后面又沉沉睡了过去。
秦君郁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并不知道,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年宿宿摸摸自己的额头,感觉烧已经退了。
今日所有人都会到鹤鸣阁赏秋菊,她不想被当作特殊的那个,免得招人闲话,于是尽管身子再沉重,她还是起床了。
拖沓着步子走到桌边,现桌上的茶杯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记得吃药”,力透纸背的瘦金体,除了秦君郁还能是谁。
纸条旁边有一小包药粉,大概率是退烧药或感冒药。
年宿宿拿着纸条,心里说不出的甜蜜,就连精神都好多了。
服过药后知画来给她梳洗打扮。
“小姐,您脸色怎么这么差,不会是昨日吹风,染了风寒吧?”知画边帮她系襦裙的带子边问。
年宿宿不想她担心,便撒谎说没事,直到她坐在梳妆台前,从铜镜里看到自己的脸才知道这脸色还多差。
可以说死了三天都没这么白。
她皮肤本就白皙,再加上这么一病,面色如纸,脸上瞧不出一点血色,说是病入膏肓了也有人信。
知画给她盘起来,仍旧担心,“小姐你确定没事吗?”
“没事,昨天是有点难受,今天好多了。等赏菊会一结束我就立马回来睡觉。没有什么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
知画学会了抢答:“如果有的话就睡两觉!”
年宿宿笑出声来,结果一笑又咳嗽不止,咳得自己喘不过气。
穿戴整齐后年宿宿抱着汤婆子出了门,知画把她里里外外裹了五六层,想受寒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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