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红衣女子连声否认,“独孤公子,您误解了!”
“对对对,和任小姐无关,都是一场误会!”黄衣女子使劲拽了拽红衣女子的袖子,又朝同伙使了个眼色,“独孤公子,我等还有要事待办,就不打扰您了,先行告辞!”
要是让任雪晴知道她们几人仗着她的势力,到处惹事生非,还被独孤意撞见,不扒了她们的皮才怪!
想到此处,几人脚下生风,瞬间消失无踪。
“独孤公子,多谢。”
白雨薇拱手行了个礼,便躬身收拾起刚刚几人留下的混乱,她将扇面一一拾起,放回包袱里,无奈叹了口气——
唉,上次失去了桌子,现在连圈椅都没了,这些人还真是害人不浅。
稍微拾掇了一番后,白雨薇惊讶地发现独孤意竟然还没有离开,不禁问道:“独孤公子,可是还有什么事?”
“咳,”独孤意轻咳一声,走到挂着字画的竹架子前,“我想看看字画。”
“啊,那您请便。”白雨薇当然不会把客人往外推,尤其是首富公子这种豪客,立马热情道,“独孤公子,您先慢慢看,有何需要,尽管吩咐。”
架子上挂的画不多,还不到十幅,独孤意从第一幅开始,逐一往下看,在每幅字画面前都停留颇久,似乎在细细品味。
他侧颜线条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精致的下颌,仿若最出色的画师呕心沥血的作品,因为太过完美而被赋予灵魂,从画中飘然而至。
真好看啊,白雨薇立在旁边,光明正大欣赏美男。
“这幅画……”美男侧过头,眼神落到她身上。
白雨薇连忙上前,看了看独孤意所指的字画。
那是一幅描绘冬季白雪纷飞的画卷,名为“江上雪”。
“这幅画的是江上雪景,极目远眺,天地共一色,万物都隐去,惟有雪花飘飞,正所谓落雪无声,意态静谧而美好。”白雨薇为其解释画中意境,“独孤公子喜欢这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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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意轻轻点头:“这雪景甚美,是你亲眼所见?”
“我——”白雨薇刚想称是,却随即想到,嫦国地处中原地区,气候温暖,四季如春,从不下雪,而原主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嫦国人,从出生开始就未离开过此地,又何谈见过雪景呢?思及此处,她立马改口,“从未见过,只是偶然结识了一名‘凌国’人,听她描绘过此景,颇为惊奇,便以此入画。”
“凌国”位于嫦国东北方向,幅员辽阔,气候严寒,常年冰封雪飘,十分冷冽。
“原来如此。”独孤意似有几分失望。
“若是独孤公子想要观看雪景,有机会可以去‘凌国’游历一番。”白雨薇提议道。
独孤意没有回应,又将目光放到那幅“江上雪”之上,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渴望。
他一介男子,哪里能像女子一般自由自在,去异国游历呢?
又欣赏了半晌,独孤意转头对白雨薇道:“这几幅字画,我都要了。”
“啊?都要了?”白雨薇讶异,“这里一共九幅之多,独孤公子,您全都要吗?”
“是。”独孤意肯定道,毫不废话,掏出一个大银锭。
看着足有半个手掌大小的银锭子,白雨薇的嘴角不自觉抽动了一下。
不愧是首富之子,就是豪横。
“抱歉,独孤公子,您的银子我找不开,这里一共才九十文钱。”
独孤意皱起好看的眉毛:“不用找了。”
“这可使不得。”白雨薇连忙拒绝,“承蒙独孤公子厚爱,欣赏雨薇的拙作,要不您先将画拿走,下次若有机会,再把钱补上?”
“何必等下次,我现下就有银两。”独孤意将银锭往前递了递,示意白雨薇接着。
白雨薇没有伸手去接,独孤意也不收回银锭,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不想就这么干耗着,白雨薇想了下,提议道:“独孤公子,要不这样,这里一共九幅字画,左右您一人也拿不动这么多,要不您先行回府,稍后派个仆人过来取画,顺便把九十文钱带过来?”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独孤意点头应下,这才将银锭子收回,转身离开。
果然,不到两刻钟,两名仆人装扮的女子匆匆而来,将九十文钱交给白雨薇,一人捧着几幅字画又匆匆而去。
白雨薇掂了掂沉甸甸的钱袋,心里乐开了花。
这些钱,够她用好些天了,要不今晚买个烧鹅,奢侈一回?
她都眼馋好久了……
九月十五,是一年一度的放灯节。
家家户户早早用过晚膳,提着花灯,往城中的临水河而去。临水河是一条带状河流,源头来自城北的乌兰山上,最终流入城南的御景湖中,河流贯穿整座云凤城,是沿河放灯的最佳去处。
因为今天是节日,城西街市早早就收了,白雨薇闲来无事,便跟着过来凑个热闹,见识一番这难得的盛景。
此时还不到傍晚,日头西移,颜色也从炽烈的金黄变为柔和的浅橙,但仍有些余威,晖光将整片天色映衬得霞光万丈,分外绮丽。
路上的行人几乎人人提着一盏花灯,形状各异,有外形做成动物的,有做成楼阁的,还有绘上山水或美人的,每一盏都各有特色。
虽说自己做的花灯显得更有诚意,但也难免有些笨手笨脚之人,连个灯架子也绑不好,做出来的花灯简直不堪入目,与其丑到河神,惹神灵发怒,还不如花些银两买一盏。
也有极少数人,原本没想着来参加放灯节,自然也就没准备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