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得意地说:“我敢说这珠子绝对是姐姐所有朝珠里面最好的!我家那臭小子刚拿出来我就说这适合姐姐你,立即装盒子里给您送来了。”
扎拉丰阿拆台:“不见得啊,格格最好的朝珠绝不是这一条。”
十四冷哼:“有比这个更好的?你说说也让爷听听,也让爷吓一跳!”
扎拉丰阿说:“圣祖爷的那条东珠朝珠留给了我们格格,我们格格很爱惜,只有过年的朝贺的时候才戴。”
十四的嘴角动了动,最后决定忍了!
圣祖是他亲老子,而且东珠本就是帝后专用,他无话可说!
海棠就说:“那一串是汗阿玛留下的,只能珍而重之的珍藏,这一串可以日常戴,说起来我更喜欢这个。”
十四这才由阴转晴,接着和海棠说笑起来。
海棠一边翻着香料一边问:“弘明侄儿没说接您和他额娘去南边小住一阵子?”
“说了,弟弟也说了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我要留着每年给清明给老爷子和额娘烧纸呢。尽管天天闲得看什么都不顺眼我也不出京城,京城这边我还有哥哥姐姐呢,我何必背井离乡找个满耳朵都是鸟语的地方过日子,那不跟坐牢差不多。”
他说完就问海棠:“皇上那边是什么意思?”
他也终于发现哥哥和侄儿的不同来了。有时候他亲哥很想弄死他,这种强烈的杀心是有的,也是真实的。这更多是一种恨铁不成钢,有时候也是气急了,但是这种心思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十四要是有个头疼脑热或者是病痛,他哥哥会一边骂活该一边问太医他什么时候去死,这里面的关心也是真实的。
侄儿就没这么复杂的感情,就是随口一问,感情淡了,自然也就什么都不管了。
他哥哥当皇帝的时候,他还能四处蹦跶,但是他侄儿当皇帝他就是人质,被羁押在此处控制他的几个儿子。
他不走的原因一方面是舍不得哥哥姐姐,也真的是不想老来奔波,另一方面就是继续留着当人质。
海棠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就说:“皇上也没别的意思,他说您要是走就走,去看看外面也行,回头想回来了就回来。”
十四沉默起来。
扎拉丰阿看了海棠一眼,把海棠不好说的话说了:“十四爷,弹丸之地,皇上没看在眼里。”
十四气得脸都红了,但是气过之后他自己也说:“也确实是弹丸之地,这几个小子也真没用,到现在用的办法还是和当地人媾和。带来的几个侧福晋都是当地人,生了一群小孩子跟猴子似的。算了,就是能走我也不走,我真打算留下来年年给汗阿玛和额娘烧纸,上元烧完清明烧,清明烧完中元烧……姐,还有其他的好东西你看吗?”
海棠说:“你先和你姐夫坐着,我去换衣服。”谁有耐心听你的车轱辘话,特别是尿急的时候。
看着海棠走远了,十四问扎拉丰阿:“弘阳和你说了吗?有个姓苏的……”
“这事儿您知道?”
“我本来不知道,但是爷看着弘阳和弘杲这两个小东西对这事很关注,爷又不傻,不会自己问啊!”
“这事儿也是奴才前几天听弘阳说的,只是这事儿管得晚了,内务府和刑部抓着这事儿大做文章,又是说诽谤违法,又是说造谣有罪。等尘埃落定这书生等着发配的时候死了,没奈何,人死账消。”
十四了然地点头:“是啊,人死账消,一了百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涉及父母妻儿,听说他老父亲回乡去了。”
“是啊!老人家也可怜。不过好在还有别的儿子,晚年也有人奉养。”
十四跟着感慨:“不幸中的万幸啊!”
扎拉丰阿点头:“是啊,这事儿可不能让我们格格听说,她那心软。”
“是啊,这事儿咱们知道就行了。”
扎拉丰阿端着杯子:“奴才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十四端着杯子和他碰了一下:“同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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