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柱点了点头,轻声一叹,说:“俗话说的好,财帛动人心,这名爵更是惹人眼红啊!”
话虽如此,但是,玉柱心里明白得很。
以老皇帝对岳乐的痛恨程度,即使是降等的贝勒,也不太可能赏给安亲王一系的子孙了。
另外,玛尔浑活着的时候,一直明里暗里的替老八造势,想把老八推上储君的宝座。
老皇帝为了巩固权位,连老八的生母都可以踩进尘埃里去,又岂能容之?
所以,玛尔浑死后,爵位的事情,一直悬在半空中,再无下文了。
老八一直找人帮着旁敲侧击。只可惜,所有递上去的折子,如同石沉大海一般,都被老皇帝留中了。
被逼无奈之下,又因比较紧密的亲戚关系,华彬也就顺理成章的盯上了圣眷正隆的玉中堂了。
灵隐山上的寺庙,原本叫作灵隐寺。
老皇帝南巡之时,一时兴起,亲题御匾,赐名云林。
于是,灵隐寺便成了云林禅寺。
在戈什哈们的簇拥下,玉柱的马车,抵达云林寺的山门之前。
早就等在山门外的华彬,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
“玔卿弟弟,别来无恙啊!”
第690章果然如此
别看玉柱是拥兵十余万的两省总督,他不仅无法指挥华彬,反而,华彬对他有监视之权。
没办法,大清朝的各地驻防八旗兵,天然拥有监视督抚及绿营兵的职能。
不过,玉柱是正儿八经的满洲重臣,家世底子又太过雄厚了。
即使,华彬是宗室子弟,亦不敢轻捋虎须。
“表兄,一向可好?”玉柱一边含笑问候,一边快步上前,亲热的行了碰肩把臂礼。
旗人的礼节,就是繁琐异常。
好不容易,礼毕之后,华彬拉住玉柱的右袖,笑吟吟的说:“好弟弟,家母时常在家里念叨你,说你是老佟家最有出息的阿哥,没有之一。”
既然华彬提及了长辈,玉柱赶紧肃容,垂下头,恭敬的说:“堂姑爸爸她老人家过誉了,小弟如何当得起呀?”
“当得起,当得起,怎么就当不起了?”华彬把眼一瞪,故意大声说,“你少年时,即点中状元。未及而立,即为中堂,在老佟家里,谁能比得过你呢?”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玉柱也就被堵住了嘴,只得连连摆手谦辞。
华彬亲热的拉着玉柱的手,并肩进了云林寺的山门。
只有住持巨涛禅师,不紧不慢的陪同前行。至于,其余的人,全都知趣的止了步。
没办法,玉柱不仅是旗人外戚,还是浙江地面上最大的土皇帝。
系在华彬腰间的黄带子,异常之刺目,一看就知道,必是皇族宗室子弟。
两个家伙的身份太过尊贵了,住持巨涛不敢稍有怠慢,只得亲自出马,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玉柱虽然是状元郎的出身,底色却是做题家,并无多少艺术天赋。
在京城的时候,华彬一直崇信黄教,却不熟悉佛教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