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气得咬牙切齿,刚看到谢筱芸就咆哮着飞奔而来。
谢筱芸侧身躲过,耸耸肩,“可能是当初咱们母慈女孝的场面,被别人看在眼里,觉得拿捏住你们、让你们不好过,就是报复我咯。”
“你们受我连累,我很抱歉,但是我也不能为力,不是?”
谢父也气得上前挥举起手,就要冲谢筱芸的脸打去。
可谢筱芸又是轻飘飘地躲开,神色一变伤心愤怒道:
“爸妈您们放心,有人仗着手里的权势欺负咱们小老百姓,在京都还能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不是打组织的脸吗?”
说完,谢筱芸抱着娃,不容谢母拒绝,就让谢母替自己的班帮忙去,其余的人不花钱吃饭就不要进饭店添麻烦。
而她则为他们讨回公道去。
谢家人现在没办法只能听从,除了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别无他法。
谢筱芸直接一路哭哭啼啼就目标明确地,往不远处的京都日报奔去。
今天菜市口爆炸新闻,还没等大家伙整理好材料、编写成篇章,就被乐家狠狠地压了下来。
还撂下狠话,如果谁将这事透漏出去,且事态扩大,那么等待他的将会是退出本行,举家离开京都,否则后果自负。
这个年代从事报社记者这一行的人,骨子里都充斥着正义,绝非仅仅为了混口饭吃。
他们本该替人伸张正义,宣扬美德、痛斥恶行,如今自个儿却成为某些人的工具,只能往那些人希望的路子发展。
这对于他们的职业来说,就是一种侮辱,是他们对自己信仰的背叛!
本来一早上大家伙就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会儿谢筱芸抱着孩子梨花带雨地哭诉,自家莫名其妙被针对。
一个城里普通家庭,没有到退休的年龄,每个成员丢了工作、没有了住所,那不亚于逼迫人跳河了!
众人怒了,浑身哆嗦着:“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同志,您先别哭,咱们将事情给说清楚,我们替你讨回公道,让你的家人重获工作和房子,这才是最主要的。”
“是啊,同志您别吓坏了孩子……”
路上谢筱芸跟娃说好了,有人欺负外公外婆,自己得装哭让大家伙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样他们才会帮忙。
卢牧晴点点头,没想到等谢筱芸哭的时候,这小家伙也嗷嚎地哭起来。
报社里的众人将母女俩迎进单位,给到了茶水拿了糖果糕点和水果招待,让她们情绪平复下来,从头开始讲。
谢筱芸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本来,本来早上我上班的时候,听一个婶子说菜市口发生了事情,好像是关于乐叶舟同志的。”
“我当时没太当一回事,哪里想到中午我家人就被厂里给撵出来了,非得说她们手脚不干净。”
“我知道我家人有各种各样的缺点,可是他们是窝里横的,在外面胆子小,而且他们很珍惜自己的工作,绝对不可能做这种杀鸡取卵的傻事!”
“更何况他们怎么可能同一天被人给撵走呢?”
“结合着早晨的事情,我觉得肯定是乐家迁怒我们!”
“人家是矿上的厉害人物,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太子爷受了罪,他们寻不到元凶,就拿我们开刀……”
谢筱芸还特别生动形象、悲愤地跟他们描述了,自己因为容貌过盛,被这舟爷看中,不分场合地凑上来,导致自己的婚姻破裂。
还好男人对她信任,所以俩人历经磨难重新在一起了。
可是男人出差在外,她每天下班走夜路,总觉得被人追踪,哪里想到今早发生了这件事情。
她很怀疑,这乐叶舟是冲自己来的,不过他寻错了对象、踢到了铁板,、自食恶果……
谢筱芸说得有理有据,让人听了直点头。
大家伙全部埋头苦记着,脑海里已经愤愤地有了各种成稿。
“我相信你们是合格的新闻人,咱们京都日报可是京都有名的大报社,如果您们都不能替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伸张正义,那么我们还能指望谁呢?”
这一句话,戳得众人面红耳赤。
他们,他们没有那么伟大,刚刚还被遏制说话当个哑巴来着。
“小谢同志说得很对,咱们不能屈服,得为了正义而战,哪怕脱下这身皮,都不能辜负身上的责任……”
“我们都不敢说话、不能说真话,那社会变成什么样子了?我们入行的初衷又在哪里呢?”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拿钱解决,也不是所有的事情有人就能抹平的……”
很快大家伙便行动起来,有人护送谢筱芸母女俩回去,且怕她们得到打击报复,特别派了单位的两个身手不错的保安,二十四小时护着。
而报社里面众人忙碌地写稿子,务必写出犀利、透彻的稿子,让世人都看到。
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小事情,从这能够看出许多深刻的问题来。
稿子修改、层层审核、定稿、印制,所有人都达成了默契,瞒着某些人暗地里进行。
谢筱芸去的时候是抱着娃去的,回来的时候多了俩保镖。
而且她路上还有意无意地传授给他们一些技巧,让只是身手不错的保安,有了些专业的气势,极具有迷惑性。
回到饭店,别人问起来,谢筱芸怯生生似是而非地说:
“是怕有人冲着我们娘俩打击报复,所以派了几个同志对我们二十四小时全程保护,再顺道瞧瞧有谁那么胆大敢顶风作案……”
虽然京都报社距离这里不远,可是谢筱芸过去的时候走得小路,几下子便将好事者给甩开,独自一人悄悄从后门进入的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