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师太浑身泛凉,迷茫地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图个什么。
夏昭芸淡淡地说,“袁老同志,对自己好点吧,您拼搏这么多年,有几个人念您一句好?是该好好放松享受下生活了。”
说完她刚迈步,随即又低声道:“您是高老师的徒弟吧?”
她没有多说就迈步离开了,任由人漫无边际地脑补。
袁师太这会儿就是坠入了冰窟窿,看着那走路都带着一股天然而成风情的女子,只觉得这小妖精是向自己索命的。
高老师是厂文工团刚建立的时候,就被高薪聘来的编舞老师,名望和能力是薛团长都望其项背的。
自己为了拜她为师,没少折腾事情,终于如愿所偿后,将其本领学了大半。
可惜高老师有自己的闺女,不可能所有本领倾囊所授。
袁师太对此一直耿耿于怀的,而且她觉得高老师对自己怀有很大的偏见。
多年怨恨积累,然后,在这一次形势严峻起来后,她,她匿名一封信,将高老师两口子给举报了。
高老师被下放到偏远环境恶劣的山村,以其清高傲慢的性子,哪里干得来又脏又累的活,估计能硬生生气病在床!
而高老师的独女在高中教授音乐,如今人也是被一场大火给烧没了。
袁师太还特别好心地将这个消息,写了一封信寄给恩师。
而她一直针对夏昭芸,也仅仅是因为这小妖精长得太好看了,跟高老师和其独女很像,天赋又好,哪怕自己已经退居二线不再跳舞,那股羡慕嫉妒恨的劲也不断地涌出来。
自己如今最恨的人,只剩下夏昭芸了,可她没想到这黄毛丫头手段这般厉害,将她的面子里子给摸个清楚。
这时候夏昭芸特意提起高老师,肯定又知道了什么!
生怕夏昭芸知道更多的事情,袁师太不敢轻易乱动,抱着自己的东西,一脸颓丧地离开了。
到了晚上,贺青冉在饭桌上从夏昭芸的讲述中,将事情了解个大概,不停地惊呼感叹。
她们并没有避开俩小家伙,虽然他们年纪小,但是他们嘴巴很紧,而且心性早熟,多知晓些人世黑暗与勾心斗角,不见得长歪,反而能从这些例子中汲取教训,跟有个标杆似的,长得更加笔直。
“芸芸,你怎么这么厉害呀?你怎么知道解小琴会主动寻找袁师太,而且她们还在办公室谈话?”
能让袁师太破防的是那只关键性的录音笔,这笔放在其外套中,现在的天气也就早晚有些凉,需要穿外套。
若是袁师太跟解小琴换个场地,又没有穿外套,或者发现了录音笔,一切又不同了。
夏昭芸抿唇轻笑,得意地说:“因为录音笔压根就没有在她口袋里,我只是使了个障眼法,装作从她口袋里掏出来的。”
一大俩小都吃惊地张大嘴巴,还能这样吗?
“那你怎么录的音?”贺青冉忍不住问道。
夏昭芸低咳两声,再开口说话的时候,赫然就是袁师太附身:“我唬弄人的呀,既然是解小琴主动找袁师太,那袁师太不就得说你怎么来了?”
“我再含含糊糊几句,露个小琴的名。她们心虚着呢,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哪里能分辨真假?”
她声音一转又成了解小琴,“我再喊个阿姨,没有毛病呀。说的话都含糊过去,就名称清晰,让你在那种情况下辨认,你能认出来?”
贺青冉摇摇头:“我会以为其他的声音小,我站得远一时没听清楚。”
随即她又感叹,“袁师太藏得够深的,都有这么大的闺女了!还好她退休了,不然有她们恶毒的母女在,你不得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43)
夏昭芸点点头,“骨头不剩倒是夸张了,但是舞台站不久是肯定的。”
她轻笑着摸着瞪着眼听得认真俩小家伙毛茸茸的头,“如愿、如意,你们要记得害人终害己,不过呢咱不怀揣着害人的心,但也得要防着别人害自个儿。”
小家伙们似懂非懂地,却还是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表明自己记住了。
打发孩子们去院子里玩,夏昭芸抿唇看向贺青冉,“姐,您跟坤哥怎么回事?”
霍天颢是着急将外跑的工作给交接好,为了能够长期相守,并没有及时赶回来,陪同她一起观看话剧表演。
不过夏昭芸对这些也不是特别感兴趣,直接将票给了三组的俩小姑娘。
自己带着俩娃在市里浪了一天,十分有眼色地没有给贺青冉当电灯泡。
不过她最近很忙,倒是没有关注俩人后来的进展。
提起这事,贺青冉白皙漂亮的小脸上难得染上抹粉色,“就,就那样呗。”
“倒是你跟小霍英雄,都领了证了,人才见过几次面,不怕被人钻了空子?”
夏昭芸抿唇笑:“是我的,别人怎么惦记算计都不会走,不是我的,那我哭着喊着也留不住呀。”
“姐姐,您甭给我打岔,刚刚说的是您的事,别扯我身上来。”
“明天是周末,我得参加演出,不知道姐姐有什么计划?我好早点托人替我看孩子呀。”
贺青冉瞪了她一眼,“用不着,那啥,坤哥明天也过来观看你的演出,等你表演完,说一起吃个饭。”
夏昭芸不说话就挑着眉看她。
贺青冉这会儿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扭捏,“我们就是走了相亲的步骤,相互有点好感,跟家里人说了声。”
“我这边我自己说了算,所以,明天我也喊我弟弟来,咱们一起吃,算是他见我的家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