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是说要就能要上的,得看缘分到没到,谁都给不了准话。
贺青冉听说过,有人家特别想生儿子,但是丫头都俩巴掌了,还没见儿子的影……
霍天颢忍不住低笑声:“坤子对孩子没多少执着,按他的话说,柳家的香火一直在摇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断了。”
“他还没寻媳妇,已经给他爸妈做好了工作,孩子的事情顺其自然,有就要,不拘男女,若是没有,他们不能催,那肯定是他们生得儿子没本事,不然老两口努力去。”
“坤子说,遇上个满意的媳妇不容易,可不能因为孩子的事情瞎折腾,闹得大家都不开心。”
夏昭芸听了满惊奇的,“颢哥,你不会是故意替坤哥说好话吧?”
“他就没有一点缺点?”
“这么好的人,难道就一直没遇上想要结婚的对象?”
贺青冉一手揽一个孩子,不能抓衣角,脚都快将鞋底扣穿了!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26)
霍天颢笑着说:“他朋友是多,圈子也广,就是见多了各种各样的异性,反而没有心思。”
“就像是你之前见到许伟霖的对象,长得不错有能力,但是人心眼太多,功利性强,将婚姻当成人生的踏板。”
“坤子眼里容不得沙子,别看他平日里嘻嘻笑笑,却是个很有原则性的人。别人说他眼光高,其实是还没有遇上,让他抛弃一切条条框框的人。”
夏昭芸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扭头看向贺青冉,眨巴下眼睛,张嘴无声地问道:“姐姐,你还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吗?”
小家伙们好奇地跟着张着嘴不发音地学,还以为她在跟他们玩游戏呢。
贺青冉抿着唇,羞红脸地瞪她,晶亮的眸子略显黯淡。
之前她还能感受到柳明坤对自己那点朦胧的好感,但是听到霍天颢的话,她反而不自信了,觉得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呢?
她当然自我感觉良好,可在别人看来,她就是长得稍微好看点,但是京都漂亮的姑娘多着呢,不说眼前一个大美人,就是文工团比她好看的一抓一大把。
家世上,她爸是副厂长,可她有继母,枕边风一吹,她跟弟弟就成了有后娘就有后爹的小可怜。
可以说谁娶了她,就是娶了她们姐弟俩,更何况她脾气跟炮仗似的,受不了丁点委屈。
人家柳明坤家世好、长得好,人缘又好,哪一点都强过她不是一丁半点。
想到这里,她内心泛着委屈,或许女人在动心的人面前,才会觉得自己不够好,滋生各种卑微情绪。
夏昭芸侧头一愣,随即她笑着问男人:“那坤哥遇上了吗?”
霍天颢开车平稳,点头道:“应该是的,他这个人最实在,不喜欢花哨文艺的东西,我还是头一次见他急于看话剧,早早跟人换了票。”
“要不是打破他的条条框框,他能做到这一步?”
“等去看话剧的时候,你再看他会不会打呼噜。”
这次贺青冉都忍不住开口了,“颢哥,怎么说?”
霍天颢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会才说:“上学那会儿,但凡有这类型、而他又不能不当观众的文艺表演,全场都能听到他呼噜声。”
“若是这一次他坐着不会睡着,铁定注意力转移了。”
“对了,金话筒比赛的时候,他耐心也是罕见的。”
夏昭芸恍然地哦了声,盈着笑的眸子看向贺青冉,眉头一挑,“如果坤哥真跟你说得这么好,确实是个值得了解的对象。”
贺青冉的心情被她带的一上一下,那是前所未有的感觉,上学那会儿等成绩以及刚刚结束的金话筒比赛,都没这么刺激过!
她是明白了,这位大妹子,专门瞧她热闹的。
等他们抵达昭阳制衣厂的时候,也才七点来钟,厂里的喇叭播报着早间新闻,人们来往打饭、锻炼遛弯打球、送孩子,热闹又闲适的生活,总会让人产生生活晴朗、万物可爱、人间值得、未来可期的错觉。
霍天颢时隔两年再次归来,眸子深邃唇角的笑都带了丝冷冽。
将贺青冉送到总办大楼,他们去了家属院,因为开着吉普车,他们一路上收获了不少的注目。
车子刚停下来,左邻右舍不少人围了上来,眼睛里都冒着八卦的火苗。
“小夏同志,这位是谁呀?一大早你从哪里来?”
“对呀,这两天我都没听见你们家有动静,难道走亲访友了?”
“我怎么瞅着这小伙子面熟呢?总该不会是你亲戚吧?”
几个婶子和大娘是憋不住的,直接大咧咧地问道。
小如愿和小如意听不懂大人话里的陷阱、深挖八卦的热忱与嗅到危险的幸灾乐祸,反而是洋溢着对妈妈的自豪。
他们迫不及待地跟大家伙分享道:“黄奶奶、赵奶奶,我们和妈妈还有干妈去参加金话筒决赛了,妈妈和干妈特别厉害,妈妈得了冠军,喏,这个收音机就是奖品,干妈也拿到了第七名哦!”
“对的,奶奶您知道金话筒是什么不?”
“我知道,金话筒就是全国播音员阿姨和叔叔到咱们京都参加比赛,很多很多人,好几百好几千的,然后他们上台演讲,妈妈和干妈能够脱颖而出,十分优秀和厉害呢!”
小家伙们接受能力很强,喜欢跟着大人们说话,四个词的成语突突往外冒。
俩小东西跟演双簧似的,将这两天搜集到的情报,加入自己的理解和夸张,给得意洋洋地炫出来。
所以,一众人懵了,看热闹看得酸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