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男人,别让我没有用武之地,那你岂不是亏大发了?”
夏昭芸仍旧笑着点头。
“算了,”霍天颢趁着夜色将人往怀里搂了一下随即松开,“等领完证,我就递交调岗申请,运输队在市里有不少分队,好像有个分队到昭阳制衣厂骑自行车只有十来分钟。”
“颢哥,你,你没必要这样,留在总队的发展肯定比分队好,”夏昭芸赶忙开口说道。“我不希望你因为我们,放弃了大好前程。不是说,男儿志在四方?”
“其实按照我的想法,你以前选择跟车和技术员两个岗位,肯定有这自己的理由。我跟孩子们都挺好的,真得,你别打乱了自己的规划。”
“小傻子,”霍天颢被她如此客套的态度气得有些心肝疼,“不如你给我规划下以后的发展?反正我心不大,就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
夏昭芸脸一红,“那,那我就努力些寻机会往市里调吧。”
“只有人们挤破头想往这边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种啥也不顾,往外调的,到底谁傻啊?”
霍天颢挑眉,“我怕你不积极、消极怠工怎么办?”
夏昭芸抿抿唇瓣,“往年八月份都会有一场全市各单位大型文艺演出,如果我拿到领队资格,在舞台上表现优异,可能会获得市里某些单位的邀请。”
“因为宋家在,我也不怎么想在昭阳制衣厂待太久。”
“哪怕八月份没有机会,等秋天的时候,各单位文工团会招工,我再去考就是了。我基础扎实、年纪不大,还在舞蹈上有些天赋,没道理离开昭阳制衣厂,就得换个饭碗。”
“再说,颢哥,你要是呆在昭阳制衣厂周围,不是要经常碰见熟人?”
霍天颢微微叹口气,“那说好了,如果十月份你调不过来,我就申请调离总厂!”
夏昭芸瞪着他。她实在没法将跟前这只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男人,跟人人称颂的英雄,以及她之前见到冷清寡言的颢哥对上号。
好像什么东西在他面前都不重要,一切随心所欲,便是工作、婚姻也都是一句话的事。
“我只能说尽量,”她哼哼两声,倒是跟他没之前般的客气。
霍天颢跟柳明坤都没有上楼,将东西给人后,一直等三楼灯亮了,才并肩离开。
折腾这么久,大家都是又累又困,简单洗漱便沉睡过去了。
晚上大家都没什么娱乐,习惯了早睡早起,虽然他们昨晚睡得不早,但是早晨一到点也都睁开眼睛。
夏昭芸刚拉开窗帘,微微一怔,想起男人昨天的话。
她轻笑着忍不住推开窗户,探着身子往外看,不知道何时家属楼前面停了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男人正弯腰从车里拎出早餐,大步往楼栋迈步。
刚迈出一步,他猛地抬头,对上夏昭芸灿烂明艳、晃得人眼生红的笑容,一头乌发随着晨风飘散着,荡漾在人心尖。
他抬抬拎早餐的胳膊,笑着两步并作一步上楼。
夏昭芸微微拢起披散的头发,去给霍天颢开门。
“驴肉火烧、茶叶蛋和小米粥,都是刚从锅里出来,还冒着热气呢。时间还早,你们吃完咱再上车,”他进屋很自然地将早饭给摆上。
孩子们迷蒙着眼溜达出来。
霍天颢抱着胸看夏昭芸领着孩子们洗漱,神色放松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倒是有些让人心动的痞帅。
夏昭芸被他看的不自在,问道:“你吃饭了吗?”
“没,想陪着你们一起吃,”霍天颢笑着说。
贺青冉正在客厅喝着水呢,听到这话被呛得一连串地咳嗽,“咳咳,我说颢哥、芸芸,你们是不是忘了还有我啊?”
她敢百分之百确定,颢哥的你们里的们,绝对不包括她……
霍天颢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票,递给夏昭芸,“月底了坤子比较忙,抽不出空来送你们。喏,这是他跟人换来的话剧院入场券,是新排的节目,下周末的场。”
“我跟坤子的票也在里面。”
夏昭芸眸子微微一转,笑着将票收起来。
吃过饭后,她们略微收拾,便乘坐着车往昭阳制衣厂赶去。
夏昭芸坐在副驾驶上,而贺青冉带着俩孩子坐在后面。
“颢哥,给我们说说坤哥呗?”她很自然地挑了个话题。
霍天颢侧头看了她一眼,见人笑眯着眼享受着温凉的夏日晨风,跟慵懒晒太阳的小狐狸似的,浑身上下都洋溢着舒坦和满足。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意思,正好某人也千叮咛万嘱咐他帮着刷好感。
是以,他目视前方,笑着说:“坤子家跟我外公外婆家离得很近,我们算是从小玩到大。他为人仗义,身边朋友不少,各个都是能借给钱的那种。”
“他家里的关系也比较简单,父母是双退休工,据他说,老柳家在子嗣上一向不顺且艰难,五代单传。他就一个大他十岁的姐姐。”
“他家里条件不错,有祖传的宅子,家里人都领工资,所以没有一点生活压力。柳家也没什么门第之见,他父母对儿媳的要求不高,儿子喜欢就行。”
夏昭芸忍不住问道:“不止吧?柳家五代单传,难道柳家阿姨和叔叔,对孙子孙女不上心?”
后排的贺青冉本来听得处处满意,小脸上遍是娇羞,一听到这话瞬间跟着紧张起来。
是,平日里很少有人跟她说家里的一地鸡毛,但厂子里有些年轻人结婚几年还没孩子的,她也是能掰着手指数出来。
有些两口子确实相爱,又不用担着家里传宗接代的责任,顶着压力顺其自然,或者领养、过继个。有些好聚好散,有些则闹得满厂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