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记忆里的她,是一天天生熬过来的……
这些凄惨里,也少不了流言蜚语的推波助澜!
夏昭芸微敛着眉眼,思索着如何破局,说白了自己过得凄惨,只因为她长得太漂亮、太有才华,却没有匹配的身份相护。
几个刚打完饭的男同志勾肩搭膀地往这边走,看见她,忍不住笑着推推攘攘。
最终一个男同志走上前,低咳一声开口:“宋若芸同志,今晚市里有音乐会,聘请的都是全国有名的艺术家,我正好有两张票,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邀请到您?”
夏昭芸闻声抬起头,看了那男人一眼,又瞧瞧他身后五六个同伴,再看看四周竖起耳朵听八卦的人们。
估摸着她主动跟童元彬分手的消息,传了出去,便有人蠢蠢欲动了。
不管她拒绝还是接受,流言蜚语都会发酵,最终给她冠上个水性杨花!
唯一解决的法子便是有个挡箭牌,但是这挡箭牌只能被她单方面消费,如此……
夏昭芸看到前桌的某人,眸子颤动下,突然福至心灵,用左手撑着下巴,粉嫩如樱花似的唇瓣微微上扬,漫不经心地道:“不行哦。”
她声音向来软软糯糯,又带着股说不上来的娇气,跟冲人撒娇般,很容易让单身小伙子们上头。
男同志虽然得到拒绝,还是满是期盼地问道:“宋若芸同志,为什么呢?这个音乐会实属难得,届时还有一些舞蹈大家上台表演,很多文工团的女同志都想要入场券呢。”
夏昭芸微微叹口气,“可是我有对象了呀,肯定不能跟陌生男人出去。”
那男同志是她的爱慕者之一,还从没如此近地接近过她,发现其本人比他想象中还具有杀伤力,根本不愿意错失机会。
他侧头见小伙伴们给他加油鼓劲,忍不住开口说:“宋若芸同志,你,你不是跟你对象分了吗?”
“去看音乐会不代表什么的,如果,如果你觉得不合适,那这两张音乐票你都拿着,跟你好朋友去看也行。”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在四周人羡慕嫉妒恨中,推到了夏昭芸身前。
从来没有哪个男人会无缘无故送女人东西,大都抱着温水煮青蛙的套路,又或者坚信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一步步做套将人给圈住!
不说其他的,只一个流言蜚语的推波助澜,俩人之间的障碍不再是事。
夏昭芸淡淡地说,“我是跟童元彬分了,但是我要为霍天颢守节!”
原本就竖着耳听八卦而屏息的前后左右几个桌上的人们,以及那些男人们都愣住了。
那男同志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涨红着脸:“宋若芸同志,你不愿意跟我去直说,扯出霍同志做什么?”
前面桌上的一个女同志也气得站起身,将空的搪瓷缸使劲地砸了下桌子。
那缸子碰撞桌面的声音尖锐又突如其然,很快引得不少人的注意,你扯我、我拉你,一个眼神、一个努嘴,不过几秒钟,整个食堂都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中。
满意自己制造出来的阵势,她才大声怒道:“宋若芸你忒不要脸了,我哥都壮烈牺牲了,你提他做什么?你这种水性杨花、四处勾搭男人的女人,不配提他!”
贺青冉赶忙跑回来,怎么一回头的工夫,自家妮子又摊上事了?
“你说谁呢?我家芸芸长得好看,招惹蚊蝇乱飞,是她的错吗?”
“倒是你霍思童,自己抢男人还好意思说别人!拉着你哥的大旗,你很高人一等吗?”
霍思童气得不行,“贺青冉,怎么哪都有你的事?我跟人谈对象和你有关系吗?”
“现在说的是她宋若芸,我哥都在烈士林园里躺着了,她还脸大地拿着我哥拒绝人,这是对英雄的不尊重,必须要拉出去批!”
众人也都是挂上愤恨的神情,齐齐瞪着夏昭芸,纷纷讨伐着她,渐渐地他们都支持,拉她出去好好教育、深刻批评一番,守护住英雄霍天颢的好名声。
“宋若芸,你品行太坏了,怎么能拿着霍同志开玩笑?”
“苍蝇不叮无缝蛋,你不给出信息,男同志们不要脸皮非得往你跟前凑?一边装清高,一边吊着别人,这世上怎么有你这样可恶的人?”
“霍同志是多么霁月清风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种没男人浑身都难受的……”
尤其是霍思童旁边的几个女同志,叫嚣得太厉害了。
她们跟霍思童关系好,以前偶尔能碰见霍天颢。
如果说宋若芸是男人们的女神,是不可代替的白月光,那么霍天颢是整个厂子里女人心目里的男神,高不可攀、不容别人丝毫亵渎!
夏昭芸紧抿着唇,推开身边堵着的人,冲着混在人群里说她没男人不行的女同志,一巴掌打下去。
不等别人有反应,她先大颗的泪砸下来。
谁没哭过,谁又少见别人哭?
一个个大都是眼泪鼻涕横流,咧着嘴嗷嚎,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梨花带雨在他们认知中,那不过是戏文里,大世家才养出来的千金小姐才会的技能。
可是夏昭芸面色苍白,脸上还带着些伤痕,本就惹人怜爱的模样,再一声不吭地掉泪,别说男人,就是女同志们都不大好意思开口欺负人了。
她悲怆地道:“自从天颢哥离开后,我日夜以泪洗面,如果当时他出差之前,我能鼓起勇气,抗争家里的包办婚姻,冲他点个头。”
“说不定他能为了个念想,好歹留口气……”
“可是,我当时想着自己配不上他,不如绝了他的念想,让他早点寻找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