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金山扑过去,激动的要触碰他多年苦苦盼而不得的孩子。
谁知苏沉壁执着银簪朝柴金山和木灵仙婴只见那么轻轻一划,“轰隆——”柴金山的面前立即出现一道“天火火墙”,硬生生隔开了这对“父子”之间的距离。
“儿子啊……我的儿子啊呜呜呜……求仙上让我摸摸它……我死也心甘情愿了!仙上慈悲吧!”柴金山痛哭流涕,端的是好一派爱子情深的慈父模样。
慧芷禅师也哭的僧袍上都是泪痕,恳求:“沉壁徒儿,蕴川徒儿,就让他们一家团聚后再行处罚也不迟啊,何况法旨上言明,这女子是我的二徒弟,让她悔过保证,再不做错失,尽力弥补,咱们也该给个机会。”
苏沉壁看向胡蕴川,意外挑眉。
胡蕴川沉默,虽然面无表情,却也感受得到他的动容。
苏沉壁冷笑,指着柴金山:“禅师,您现在肉眼凡胎,辨识不清妖魔倒也不怪,只是这么浅显的异状,你真的毫无察觉吗?”
慧芷禅师面色不自然的偏过去,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经苏沉壁提示,胡蕴川脑子一道白光闪过,瞬间清明起来,阴冷的看着柴金山:“说的不错,他的反应太过平常,一般凡人看到妻子生了个怪胎,不害怕也会有异状,他却这么镇定的接受,还满脸惊喜,好似终于如愿以偿了般,苏老大,这木婴是什么来历?”
“是他们夫妻费尽心机得来的仙婴,有了它,柴金山这等毫无仙根的凡人也可脱胎换骨,窈娘的堕魔致命弱处也可治愈,谁触碰它,它的脾性就会像谁,但它的存在是违背天规天条的,更不必说得它需要多大的代价。”苏沉壁美眸凌厉,手下翻转出现一把月蛇宝剑直指那木婴的喉舌。
胡蕴川直接隔空抓物,将那木婴吸到自己手掌中:“原来如此,那干脆咱们自己用好了。”
“小心!”苏沉壁急了,忙用银簪关闭火墙,收了天火。
胡蕴川抱着那木婴仔细端详,想着这木瘤子长得真是够磕碜了,还不忘看过去,调侃苏沉壁:“这么一会儿你就学会用那银簪了,正好收入咱们囊中,咱们的队伍越来越厉害了。”
慧芷禅师听这话皱眉,默默念经,转过身不再看。
他的能力有限,能留住窈娘、柴金山、木婴儿的性命已经是极限了。
这时,胡蕴川臂弯中半人半木的奇怪木瘤子开始产生惊人的变化,不再是人形,而是迅变成了幼犬的外形,原来那五官都不甚清晰,现在耳目口鼻都非常鲜明,甚至连身体都开始出现深浅不一的斑纹,一看就是只憨态可掬的可爱狗儿幼崽。
“胡老弟,看来它与你有缘分,不变它父母,反倒是变你。”苏沉壁忍俊不禁,一边看,一边取出乾坤袋和缚魔锁将窈娘拘禁起来。
胡蕴川老脸微窘:“我不是狗,我是狼。”
苏沉壁忍笑忍的辛苦:“是是是。”
他将这会儿已经呆傻在原地又哭又笑的柴金山一把拎起来:“送他下地狱接受审判。”
胡蕴川体内有睚眦的功力,能直通十八层地狱,拍了下柴金山的额头,柴金山瞬间坠入地狱。
“啊啊啊啊……”柴金山只觉得周身万鬼啃咬,将他全身的骨肉分离,可他却毫无抵抗之力,这时他才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了。
地狱接管柴金山流程顺利,黑白无常从地下鬼气森森的探出上半身来,对着胡蕴川和苏沉壁抱拳,点头示意道谢。
“汪汪汪……”这时,胡蕴川怀里的“小木狗”摇晃尾巴,从他怀里跳下来,活泼淘气的绕着胡蕴川、苏沉壁、慧芷禅师跑了十几圈,小尾巴摇晃的跟要起飞般,然后蹲在胡蕴川脚边,歪着小狗头,开心的扒拉胡蕴川的长衫下摆:“九哥,我来找你啦!”
胡蕴川鼻息一酸,眼眶灼热,他赶紧掩饰性的抬头逼回去那股心酸,蹲下来把小木狗抱起来:“淘气包,我知道你一直跟着我,这下可算如愿了?”
小三花儿狗从在姜家时就粘着他,小三花死后,他带走了小三花儿的骨灰。这小家伙儿的狗灵也痴痴地跟着他,他感觉得到,他一直想着找机会让这小家伙投个好胎,谁承想倒是凑巧,成了个木灵犬。
小狗子嘎嘎叫,兴奋的跳到了胡蕴川肩头,不停的舔胡蕴川的脸,胡蕴川哈哈大笑,一人一狗玩儿的不亦乐乎。
苏沉壁还是第一次看到胡蕴川这么开心的样子,心头说不出的滋味。
原来,从前,这人都是强颜欢笑……
“它太小了,法旨上没有明指它为护送弟子,与其跟着咱们朝不保夕,倒不如送去个可靠的仙府养着,将来也有一番造化。”苏沉壁温声提议。
胡蕴川笑着给狗子抓痒:“没事,让它当个车夫。”
苏沉壁大跌眼镜:“什么?!你让一只小奶狗做车夫?!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木灵犬本来就能越长越大,只看它自己愿不愿意,也不必打打杀杀的,一共五个弟子,算咱俩,还有这颗不识抬举的女魔头,只缺一个就位,狗子就当个拉车的车夫吧。”
胡蕴川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摩挲出睚眦内丹碎片,这些碎片是最后剩下的一小部分,已经除去了上古凶兽的戾气和兽气,都是他留着疗伤补给用的,不得不庆幸那东西的内丹比较大,否则还真不这么扛用。
他将碎片喂给了木灵犬吃,须臾,那木灵犬迅长高长大,足可比骆驼。
“你觉得禅师可愿意骑狗前行吗?”苏沉壁无语的问。
“所以才说是车夫,你把那女魔头颅给我,她是数千年的桃树修炼成仙,又堕魔的,她那身好骨肉最适合制作成桃花车,让三花儿拉车,这不正好,车和车夫都有了吗?”
胡蕴川早就受够了这种度,他觉得慧芷禅师和普通马匹太慢,必须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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