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夫人见此也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
项兴面色如常,或者应该说他并不把孔宁放在眼里。作为摄政王的得力下属,项兴见多了大风大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王爷吩咐,属下不敢带姑娘出来。”
“你!”孔宁怒极,深吸了一口气才堪堪压制住怒火,她扑到老夫人身旁,泣涕涟涟,“老夫人,边境一直不太平,我也只是想要见见那女人,别是什么细作伤害到临哥哥就不好了。”
老夫人扶起孔宁,看向项兴吩咐道:“公主说的不无道理,你去把人带来。”
项兴依旧是那套说辞,老夫人还想再问,项兴借口王爷交代的事情还没做完,行过礼便离开了。
老夫人面色不太好看,厅中侍女仆妇连忙低下头,把自己当聋子瞎子。
孔宁揪着帕子,眼眶中的泪水之下,是歹毒的恶意。
老夫人喝了一口茶水,胸腔中的郁气才算散了一点。
俞临自小与她不亲厚,十天半月见不到人一面,说是母亲,只怕在他心中连项氏两兄弟都比不上。
老夫人长出一口气,也没了再与孔宁说话的心思,摆了摆手。
孔宁只好憋着气告退,带着贴身侍女离开松竹苑,一路上,她紧紧掐着侍女的手,以此来泄怒气,侍女生生忍耐,没有出一点声音。
直到走出王府,侍女的手背俨然青紫,上面的指印触目惊心。
孔宁坐进马车,越想越气,拿起案几边布条包裹的银针就往侍女身边扎,一边扎一边低骂。
侍女痛得全身抖,也不敢求饶。
“贱人!贱人!!”孔宁表情凶残,不停地扎银针。
她抛却公主尊严,讨好一个半只脚迈入棺材的老婆子,全是为了能多见他一面。
两年,整整两年!
她无数次的对他表白心意,花尽心思追逐他,偶遇、色诱、欲擒故纵、学他的字迹……各种手段方法几乎用尽,他却从来不看她一眼。
哪怕只是一眼!
如今连一个卑贱的平民都能得到他的喜爱,这叫孔宁如何不嫉恨,不怨愤。
马车渐渐驶远,隐约能听见几丝尖叫,似是有人痛到极点,忍不住出声。
……
浮云庭的青石路间,邓大夫背着药箱,跟在秦嬷嬷的身后往临水居快步而去。就在不久前,传来消息,说是顾燕醒了。
此时已是申时,确实如邓大夫所说,四个时辰之内人必将醒来。
到了屋外,项兴守在门口,见了邓大夫忙把人往里推,“姑娘醒了,你快去看看人怎么样了!”
邓大夫被推的一趔趄,他稳住身形,在项兴催促的眼神下,进了屋子。
因着顾燕眼疾缘故,四处都挂了纱幔,层层叠叠的帷幔垂下,挡住了外头的光线。
隐约能听见里间有人的说话声,邓大夫识得这个声音,是自小伺候王爷的陈嬷嬷。
看来应该是和秦嬷嬷一样,被派来伺候姑娘。项大夫轻手轻脚地绕过燃着安神香的熏炉,说话声清晰了些许。
“姑娘?”
“你可有哪里不适?”
“姑娘?”
顾燕坐在床边,白绸蒙眼,双脚套着浅色的罗袜,踩在地面的绒毯上,嘴角紧闭,对陈嬷嬷的问询一言不。
邓大夫把药箱放下,取出软帕,在陈嬷嬷的帮助下,把软帕搁在顾燕手腕间,为其号脉。
整个过程中,顾燕没怎么动,像庙里的塑像一般,不听不动不言语。
邓大夫叹了一口气,收起软帕,又唤了顾燕几句。
与之前不同,这次她终于开口了。
“你们是谁?”许久未说话,嗓音有些哑。
“姑娘您还记得自己是谁吗?”邓大夫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好半晌,顾燕才做声,“不知道……”
“年岁与姓名还记得吗?”
“姑娘记得自己家在哪么?”
在邓大夫与陈嬷嬷的一同问询下,顾燕忍不住往后一缩,整个人缩回床边,双手紧紧地握着,“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