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好疼。”
她闭上眼睛,眼角的泪珠滚落得更加厉害,嗓音当中都存着哭腔。
只喊着疼,却不说缘由。
难言地情绪汹涌在胸腔,迟宴川松开她的手腕:“我不碰你。”
但她的眼泪却来得更汹涌,抬脚隔着被子狠狠踹了他一脚:“不碰最好……永远也别碰了。”
“……”
他琢磨不透她的性子,甚至摸不清她那一句是真那一句是假。
那个在家里自诩从来没有滴酒不沾的是她,在酒吧混的风生水起的也是她。
当初她刚来迟家之时,扎着马尾穿着白裙素面朝天,乖乖巧巧自我介绍,眼底里却蕴着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张扬与野心。
拙略地掩饰着自己,迟宴川却能一眼看出来这个在爷爷面前弄巧卖乖的女人正是当初在那栋楼里跟那对夫妇叫板的那个是同一个。
可她如愿以偿了,自己却越来越看不透卿晗。
“告诉我,为什么想离婚?”
“谁他妈的……离……”
她想说的是谁他妈的想离婚,明明就是你提的离婚,协议都送到手上来了,还恶人先告状。
卿晗混混沌沌有好多好多话想一股脑输出,但喝了酒,连睁开眼睛都费劲,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
她破碎且带着脏话的字眼迟宴川眉心轻抖,将她捞起微微咬住后槽牙:“真的离?”
离就离。
谁不离谁是狗。
压迫感让卿晗推着迟宴川撑在他的胸膛推拒着他的动作,想重新会到柔软的被窝当中。
“再给你一次机会。”
卿晗觉得这人很烦也很讨厌,明明都已经伤过人一次了,却还要一遍一遍地确认,原本酒已经难受的情绪满溢出来。
原本因为酒精在胃里火烧般的感觉已经足够难受,而现如今更是几乎快要满溢出来。
“呕……唔。”
迟宴川撑在卿晗耳际的手臂僵直,面色更加变得难看无比。
在自己问她问题的时候,她竟然又吐了。
而且将他仅剩下的西裤和衬衫吐得惨不忍睹,迟宴川隐忍着濒临崩溃的情绪将卿晗丢回床上,站起身打电话让前台送换洗衣服上来。
瞥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始作俑者却对自己做的好事没有丝毫知觉,只觉得吐出来胃里灼烧般的难受舒缓了不少,沾上枕头便缩回了被子里。
他收紧了牙根,身上的脏污让人片刻都难以忍受,迈开修长的腿大步走向浴室。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一直在响,不熟悉的地方,睡得也不舒服,她拧起眉心翻了个身,嘴里还残留着浓浓的酒味,浑身都难受得厉害。
此时外面突然响起了门铃声,她原本想装死不想去开,但门外的人没有得到回应,又按了一遍。
吵死了。
卿晗心里不爽,连眼睛都不想睁开,滚下床摸摸索索到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