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他一个假笑,而后不留情面一把关上门。
牛皮纸袋放到茶几上,芙妮一屁股坐回许织夏身边:“如果你穿着黑丝,站到里斯面前,我敢说他愿意从胡佛塔顶跳下去。”
许织夏翻着手机:“我不穿。”
“为什么?”芙妮随口问了句:“你那个帅到人神共愤的哥哥不允许你穿?”
猝不及防提到那个人。
许织夏愣住短瞬,垂着眼没讲话。
“咚咚咚”又是三声叩门。
芙妮深呼吸稳住情绪,再过去,痛骂里斯一顿的话都涌到嘴边了,一开门,那张脸闯入视野,她的声音一下子全哑在了喉咙里。
芙妮呆呆看着面前的男人。
一身风光霁月气质,穿高贵优雅的米白色西装,领带端正,鼻梁上架着一副斯文的银丝边眼镜,薄镜片下,是一双静若寒潭的琥珀眼瞳。
“请问……”
“请进!”
听到芙妮一反常态的反应,许织夏好奇回过脸,望见那个人,她不由一惊,踩在沙发的双脚放下去,套进拖鞋,趿拉着跑到门口。
“乔翊哥?”
乔翊淡漠的眼睛,在看到许织夏的时候,拂过几许温柔的笑:“好久不见,今今。”
许织夏还在诧异他的出现。
随后又见他提了下手里的蛋糕:“方便吗?”
许织夏反应过来,请他进屋,趁着乔翊去餐桌放蛋糕,芙妮扯住她袖子。
“这回肯定是你的周玦了吧?”
许织夏如实回答:“不是,他叫乔翊,是哥哥。”
芙妮顿时一副春心荡漾到流泪的表情:“你到底还有几个帅哥哥!”
“……”
许织夏倒了杯温水,递给沙发上的人:“乔翊哥,我这里只有白开水。”
“谢谢。”乔翊接过水杯,礼貌得体。
“乔翊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许织夏坐下,在他扬眸看过来时,她笑着说:“永远跟谁都很客气。”
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有吗?”
上回在港区见过陈家宿,今天又在斯坦福见到了乔翊,许织夏再不是当初离开杭市时的逃避心情,只有见到故人的喜悦和感慨。
许织夏歪着脸笑盈盈地说:“有,认识你这么多年了,我都没见你有过肆无忌惮的喜怒哀乐。”
乔翊若无其事:“这样不好吗?”
放在以前,许织夏不会和他讲这些话,但不知道是因为学了几年心理,有了本能思维逻辑,还是因为她自己这四年就陷在这种情绪深渊里,前不久才脱离,所以和他一重逢,她便自然而然深有体会。
或者说,是共情到了他的情绪。
许织夏表情故作老成:“弗洛伊德说过,未被表达的情绪从未消失,它们只是被活埋了,且有朝一日将会以更丑陋的方式爆发出来。”
“你每天都这么规矩,总有一天会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