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是假装离开了吗?
林以纾按捺心中的躁动,耐心地等待着。
好热、好热啊。
呼吸也不顺畅。
刚才傀儡出声的时候,她就依偎在王兄怀里有一个时辰。
傀儡不出声了,她又待了一个时辰左右。
这都两个时辰了,林以纾感觉自己快要长在复金珩身上了。
林以纾忍不住了。
太热了,她要升天了,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她轻轻地用手抵了抵王兄的手心,识海传音,“王兄王兄”
没有人应声。
她手指轻轻地蜷缩,警惕地听着四周的声音。
很好,没有任何逼近的脚步声。
那些傀儡应该是真的离开了。
她出声,“王兄,王兄它们应该走了,我能坐起来了吗?”
一开始没有人应声。
就在她以为王兄睡着了的时候,冷淡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可以了。”
林以纾深吸一口气,立马坐起身,将裹在身上的锦袍脱下。
太、太热了。
少女从锦袍里钻出脑袋,额角上全是细密的汗,像是刚汗蒸完,脸蛋红扑扑的。
她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身上全是王兄锦袍上的雪后松柏味,被腌入味了。
林以纾劫后余生般深呼吸,“王兄、王兄差点、差点我就缺氧了。”
她挣扎着从榻上下来,“王兄,我们去外面看看。”
两人往外走。
厢房的门是破开的,上面有被锯过的痕迹,根本不用推门,抬脚就能走出房门。
地上湿漉漉了,积了一层浑浊的黑水,越往外走,黑水的水位越来越高,有的地方几乎能淹到人的脚脖子。
黑水的气味,和培育赭蛊的黑水一模一样。
地上横躺着许多尸体。
有修士的尸体,也有工匠们的尸体。
他们的脑袋上,全都空出了一个巨大的洞。
五百多号工匠,就这么横尸坊内。
林以纾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在尸体间落脚。
是谁做的?
怎么做到的?
林以纾回忆起刚才在厢房内,一开始那些傀儡和残骸非常吵闹,可有那么一瞬t间,就像有什么东西出现,瞬间将义善坊给消音了一般。
到底是什么东西,将这些傀儡和工匠,于一瞬间斩杀?
肯定不是人。
因为只要是人,就束身于祟地的法则内。
不能出声,不能动。
存活的修士们惊疑不定地走出各自的房门,疑惑地望着地上的尸体。
“谁做的,是、是复金殿下么?”
如果林以纾刚才不是在王兄怀里闷了两个时辰,她肯定也以为是王兄做的。
这么大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