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工匠’‘客人’‘侍从’面容和常人无异,栩栩如生,就好像真的回到了二十年前。
一切都还在。
义善坊内有特别多的窗户,全都被打开,黑暗从外面照射而来,却刺眼得让人恍若置身白日。
‘清晨了’
脑海里的声音打了个哈欠。
‘还是这么多人,好吵啊’
林以纾暂时没有理会脑海里的声音。
她低头往地上看。
地板显然被擦过,有青色的黏液,但青色黏液的覆盖下,还有非常明显的血痕。
有人死了。
这些侍从是在擦拭血迹。
有个侍从从楼梯处踏上来,他走到林以纾东侧的一间厢房前,敲门,“九号客人,您醒了么?该醒了。该用早飨了”
厢房内没有人回应。
侍从只好自己打开了门。
另一个侍从于另一侧楼梯处走来,来到林以纾西侧的一间厢房,敲门,“九号客人,您醒了么?该醒了。该用早飨了”
这回,厢房终于有了动静。
一个踏云会的学子探出了脑袋,“这是哪里这”
他看着眼前脸色略显苍白的侍从,整个人僵住了,握紧自己腰侧的剑。
不停有侍从于楼梯处走上来,他们走向东侧、西侧,以及楼梯对面、北侧的厢房。
十几个、二十几个侍从站在不同的厢房门前,做着一样的敲门动作。
“九号客人,您醒了么?该醒了。”
有的厢房内有人应声,有的厢房内没有。
没有人应声的厢房,侍从会直接进去,将人给拖出来。
人已经死了。
林以纾略微屏息。
这些人,有的是踏云会的学子,有的是西夏的侍卫,他们已经没了气息。
他们的头颅上破了一个大洞,各自的手插在脑袋的洞里,似乎要将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脑袋里给掏出来。
他们被拖拽时,脑浆和血液在地板上流淌。
拖拽他们的侍从发出苦恼的声音,“啊地板又脏了又要开始清扫了”
“今天有贵人要到来,老板也会回来,可一定要打扫干净啊”
他们呢喃自语着。
林以纾的手攥向身侧的门框。
这确实是一个祟地。
仅仅是出个房门的功夫,已经有许多人在祟地里死亡了。
这还只是个开始。
站在门前的侍从开始问问题,“客人,能请问您的名字么?”
众人怔愣,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侍从往前逼近,“能请问您的名字么?”
若是不回答,侍从的脸就会越来越凑近,会将脸塞到人的面前,眼中散发奇诡的光,“客人,您再不回答,我就要掰开你的嘴了。”
侍从伸出了手,巨力下,一群金丹期的修士竟然无力反抗,被侍从拎住嘴,往上下方向分掰,他们的力气大到直接能将人的头颅沿着嘴给撕开。
如果他们一直不回答问题,这将是他们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