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煜:“什么?”
林以纾:“开玩笑以后我们当然是同窗、友人、好友。”
宋知煜:“好友”
当过炉鼎的好友,还真是亲密。
这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直到林以纾走后,都没有被表现出来。
少女一走,茶的雾气都淡了。
茶被煮过太多遍,只剩下了涩。
宋知煜瘦削的脸在茶雾中恍惚而辨明不清。
宋灵儿:“为何为何不直接将你的心思告诉殿下。”
茶汤咕噜咕噜地从铜壶里冒热气。
宋知煜:“我配不上她。”
曾经他觉得天都的王女身份再尊贵,勉强来的爱,是她配不上他。
但现在,他越了解林以纾,越觉得是自己配不上她。
越是在意,越是小心。
宋灵儿将茶盅砸在桌上,“你这般说自己,殿下知道也不会高兴的。”
宋知煜:“我不是说地位。”
如若只是地位,他就算是从泥里钻出来的狗,见到钟意的姑娘也要搏力一试。
宋灵儿:“那是因为什么?”
宋知煜:“宋家大仇未报,往后不一定什么样,我都不一定还活着,我给不了任何承诺。”
无论是给自己,还是给她。
提及宋家,宋灵儿也垂下了头。
如果一切,能回到五年前该多好。
鲜衣怒马的少年,永远不必自省卑微,遇到喜爱的姑娘,想必也能坦言相对。
哪怕死皮赖脸,也好过躲躲藏藏。
宋灵儿:“知道宋家之事和传闻中的‘镇境之宝’有关后,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宋知煜:“镇境之宝…也许就是复金珩在找的东西。”
宋灵儿:“不知他与我们合作,到底是何居心,总不能是来帮宋家的。”
宋知煜:“只要不是敌人就行了。”
没有人想和复金珩当敌人。
宋灵儿惊异道,“你竟然会替复金珩说话,你怎么最近对他没有那般仇视了?”
宋知煜:“至少他对殿下好,好歹算是个兄长。”
宋灵儿的眼前浮现起王女和复金殿下近来的相处,二人举手投足,确实亲密。
她点头,“好歹是个兄长。”
亲密得像一同长大的。
行宫的宫门处,回往临阜的兵马浩浩汤汤,景寅礼坐在高头骏马上,位于队首。
将士问,“少君,还不走么?”
景寅礼:“再等等”
林以纾还是来了。
少女登上了宫墙高处,远眺人马,瞧见景寅礼后,不由地捂住小腹。
就是这个人
咬牙切齿。
她来送景寅礼,是因为结课对子情谊。
她不下去亲自送景寅礼,是为怀胎之仇。
为什么生孩子的不能是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