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句话
林以纾抱紧自己,愣愣地望假山洞外的雨。
她伸出手,接住山洞外的雨,雨珠像是在安慰这个可怜而漂亮的姑娘,落在她的手心。
凉丝丝的。
少女在心里安慰自己。
没事的,没事的不要对别人要求这么高,不要生气
她收回自己的手,将雨水甩到地上,红着眼尾站起身,腰间的铃铛一震。
青丝沾湿在她白皙的脸庞,眼尾发红的少女站直。
一句轻哼从她的嘴中哼出,她抹了抹自己的发红的眼睛。
她现在可是天都的王女,她何必要如此瞻前顾后。
她想讨厌谁就讨厌谁,想对谁生气就对谁生气。
从今天开始,她要每天都少喜欢王兄一点点。
不能再兄控了。
让复金珩追妹火葬场去吧!
林以纾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撑起油纸伞,探身往外走。
雨水滴落在油纸伞上,如雪的肌肤被深红的襦裙映衬得更为白皙,少女如一段丝帛上被渗出的胭脂。
她低下头,来回地看自己手中戚亲王的腰牌。
还是正事要紧。
她正准备往前走,有人在身后喊住了她。
林以纾在雨雾中回眸的那一瞬,景寅礼的心在寂静中更为用力地跳动。
这让他如何放弃?
林以纾:“景公子。”
景寅礼:“殿下。”
景寅礼走上前,和林以纾并肩。
林以纾见到景寅礼,已然不再为明月楼的事起任何波澜。
她的脑海里不断地回响着适才在殿内听到的那句‘是我’,已然没有心力再去想其他事。
至于身边站着的到底是九次郎还是三百五十六次郎,她毫不在意。
景寅礼:“适才复金殿下在找你。”
林以纾用祟气敛去自己的气息,“我知道。”
景寅礼觑向她,“殿下生气了?”
林以纾:“你先别提王兄,我现在想一个人待着,暂时不想见王兄。”
景寅礼的目光落在林以纾的脸上,他第一次见林以纾生气。
少女脸色冷淡,咬紧下唇,漂亮的下颌线绷紧。
她情绪的牵动、她的薄怒,是因为复金珩。
景寅礼眼中的林以纾,面对所有的人时都温柔而包容,甚至看起来略微有些‘好欺负’。
这是一个外热内冷的姑娘。
她对待他人的态度,是她逃避亲密关系的一种方式,一层面具。
因为不在意,所以其他人怎么对她,她都不会真正地生气、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