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一直在查明月楼的事,林以纾也一直挂念在怀。
等她把嘉应的事儿忙完了,想必清秋也能将明月楼的事查得更清楚,到时候,她一定要将九次郎
林以纾想着九次郎,手中的“铛”“铛”“铛”声于案前更大声地响起。
一想起这人,自己竟然精神了些。
林以纾坐直,翻看起有关剑修的经书。
烛火一夜未熄。
许是最近她居室内的动静不小,连景寅t礼都知道她在修习基础的剑法。
天刚亮不久,侍从掀开门帘走进来,将一个沉木盒递向一夜未睡的林以纾,“殿下,北境少主托人给您送来的。”
林以纾:“景寅礼?他不是回北境了么?”
景寅礼于两日前,已然启程回北境。
北境毕竟遭受内乱,北境王又不知怎么的听信谗言,正派的君王变得优柔寡断起来,北境王其他的儿子一没权二没名,压不住场子。
此时,北境很需要景寅礼。
景寅礼暂时离开了踏云会,回往北境。
就算如此,他显然还惦念着自己远在嘉应的结课对子,派人送去了沉木盒和书信。
林以纾打开沉木盒。
沉木盒内,是上百张手绘的剑谱,图谱旁用正楷写有每一个剑形的要义,写得通俗易懂。
所挑的剑法,全是比较适宜女子的剑法。
“这字”林以纾笑道,“是他的字。”
北境少主有心了。
景寅礼确实是一个非常贴心的结课对子,林以纾知道他一般写字都喜用行书,为了她能看懂剑谱上的释义,专门用正楷给她一笔一划誊写的。
侍从提醒道,“殿下,北境少主还留了一封信。”
林以纾将信从信封中抽出。
信中洋洋洒洒,交代他为何回北境,还写了些如何化用竹篆的建议。
信的最后有两行突兀的字,将原本的正楷又转为行书的笔法,甚至行中带草。
像是怕人看清。
林以纾凑近了看,将字读出声,“至期安返,寅不在之时,殿下之目勿驻他人”
林以纾努力地在脑子中将这字转换成大白话。
‘我到时候会平安归来,我不在的日子,殿下不要将目光停留在他人的身上。’
林以纾:“”
林以纾突然觉得,还是原文读起来比较有格调。
林以纾小心地将信纸迭好,塞回信封。
她对着守候在一旁的北境侍从开口道,“让你们家主君放心,他不在的时候,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北境侍从躬身,但双脚没动,依旧定在居室内,像是还在等后话。
见王女不应声,北境侍从提醒道,“殿下,信纸最后的两行,您看了吗”
林以纾:“”这个侍从还挺严谨。
她笑道,“我的目光不会停在任何人的身上。”
她抬起桌上的竹篆,“就这个祖宗,就有的我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