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纾蹙起眉头。
她短短地听了这么一会儿,觉得这些官员根本不是无计可施。
他们是太急了。
北境的内乱在戚亲王被押入地牢后,已经到了可控的地步。
所以这些人…到底在急什么?
林以纾:“北境王…也和你们同样的想法么?”
官员们含糊道,“我们无法揣测那位的意思,但…大抵是这样的。”
复金珩神色冷肃,“那就让北境王出兵。”
说起北境王,官员们无以言对。
他们了然复金珩对他们提出的砝码并不感兴趣,灰溜溜地告退。
林以纾听得一头雾水,“这群北境的官员到底怎么回事,说话怪怪的,动机也怪怪的…”
她转向复金珩,“王兄,他们来找你,可曾亮出砝码?”
复金珩:“他们应允我,若我相助,将北境的两处矿脉给我。”
林以纾倒抽一口气,“他们到底图什么,竟然肯让出这么大的利…”
林以纾带着不解,回到马车。
马车启程前,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车帘,复金珩也踏上马车。
他这么高长的个子,上了马车后,车厢被衬得都变小了。
林以纾:“王兄?你和我一道回梅府么…那你坐在对面,我给你将东西腾出来…”
她话未能说完,复金珩已然落座于她身旁。
林以纾:“……”
坐、坐旁边啊…
林以纾的小身板立即挺直。
面对复金珩,她向来很有紧张感。
林以纾依旧在疑惑北境的事。
林以纾:“王兄,北境以前不是一直非常安定吗,还以‘礼法之境’闻名,怎么突然…就乱了。”
复金珩:“内乱不会凭空出现,这种不安定向来是在暗处沉积已久,抓住一个契机就能爆发。”
就譬如五年前的西夏。
林以纾:“可这是因为什么契机呢…北境最近有什么变化么…”
她灵光一现,“啊,北境少主。”
她道,“景寅礼离开北境后,才发生了这些事。”
景寅礼在北境内储有非常强劲的兵马,且他德行出众,对于民间事向来亲历亲为。
北境王本人也很欣赏自己这个儿子,立他为储君,这导致景寅礼在北境的威望愈发大。
景寅礼,某种意义上,是北境王庭的一股精神气。
景寅礼离开后,北境竟然…乱了。
这该是积压了多久的矛盾啊,竟然趁着景寅礼不在北境的短暂时间内,豁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