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云翀冷声道:“当年的萧元彻不过京营八校尉,声名不显,却对大晋一片赤胆忠心,不畏强敌,敢跟国贼王熙不死不休。今日萧元彻已然是大晋司空,权倾朝野,只是不知赤胆忠心可还在否?”
萧元彻也不以为意的,淡淡道:“人生大道何止千万,云翀有云翀的证道之法,元彻亦有元彻的证道之法。今日云翀已深陷重围,不如放下手中长刀,你我对坐品茶如何?”
关云翀冷笑一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司空还是下令撤走吧,万一关某一个不小心,手上力气重了些,拧断了这位苏曹掾的脖子,总是不好吧!”
萧元彻半晌无语,低头沉思,却看被制的苏凌朝他眨了眨眼,他这才稳了稳心神,做了决定道:“全军听令,后退。。。。。。”
军令既下,五百甲士闻风而动,缓缓的朝后面退去。
竟闪了一条通向别院中的道路出来。
关云翀朝着张当阳一使眼色,张当阳这才没有犯浑,当即朝着那别院中冲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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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云翀制着苏凌,也缓缓向后退去。
那五百军士本身向后缓退,见关云翀仍然不放苏凌,更欲将苏凌劫持进别院,呼得一下,竟齐齐的朝着关云翀退去的方向涌来。
关云翀哪里给他们合围的机会,一提苏凌的衣带,将他提将起来,瞬间飘身进了别院,反手将院门插死。
那五百军士一拥而上,却是晚了一步,矛盾并举,皆砸在院门之上,嘭嘭直响。
夏元让来到萧元彻身旁,低声请示道:“主公,是否下令强攻别院?”
萧元彻瞥了他一眼道:“强攻,如何强攻?拆了我这别院,再搭上一个苏凌?说的轻巧,都给我退回来,谁都不许贸然进攻!”
夏元让一窒,只得返回阵前,大吼一声道:“全体,后退!没司空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攻。”
天虽雪停,但寒风呼啸,眼前尽是皑皑白雪。
五百甲士就这样伫立在风雪之中,谁都不敢动一下。
可是时间一长,寒气逼人,这五百甲士虽顶盔掼甲,却感觉浑身冰冷,脸颊都被冻得通红。
徐文若还好,一边搓手跺脚,一边哈着热气,驱散些寒意。
可是苦了那祭酒白衣先生,鼻涕直流,浑身发抖,脸无人色。
萧元彻看了郭白衣一眼,只得摇摇头道:“白衣入我车内,我车内有两个炭火炉,你暖一暖吧。”
郭白衣连忙摇头道:“苏曹掾还未救出,如今生死未卜,我怎么能先进入车内呢,何况这是主公的车轿。”
萧元彻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抓了他的手,半嗔道:“你这是怪我只让苏凌上车,未叫你了是吧,废什么话,我送你进去。”
郭白衣没有办法,只得随了萧元彻进了马车车轿。
萧元彻让郭白衣休息,便要转身下车。
郭白衣一边捧着一个手炉,一边哆哆嗦嗦,眼中还有一抹笑意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萧元彻佯装不懂道:“喜从何来?你这话何意?”
郭白衣嘿嘿一笑,又抽了两下鼻涕,方道:“若白衣所料不差,主公定然是与苏凌在车中定计,苏凌定然有妙计,说降那关云翀,对吧!”
萧元彻白了他一眼,淡淡笑道:“怎么不冷死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郭白衣随手抓起一段锦帕,使劲的擤了下鼻涕。
却遭到了萧元彻好大一双白眼,颇为嫌弃道:“谁让你用我的锦帕的?用完扔了,别让我看着心烦。”
郭白衣这才嘿嘿点头道:“苏凌年岁虽小,然处事稳重,方才势均力敌,完全没有必要贸然出手,除非他是故意的,只是为了被那关云翀擒住,好单独说降于他,是也不是?”
萧元彻这才淡淡一笑,点头承认。
只是忽的有些忧心忡忡道:“苏凌那小子,一身都是胆,这计划虽然可行,却是拿他自己生命做赌注。那关云翀或许不会趁人之危,可那张当阳暴戾。。。。。。我还是担心他啊!”
郭白衣点点头道:“我们都明白,苏凌岂能不知,主公放宽心就是,便是说降不成,料那苏凌机敏,定能安然脱身。”
萧元彻长叹一声道:“但愿如此吧!”
便要挑帘下车。
郭白衣神情中忽然带了一丝玩味神色道:“主公就不疑心,苏凌。。。。。。”
萧元彻眼神灼灼,忽的一摆手道:“连生命都不顾的人,我萧元彻岂能见疑?”
说着便下了车去。
方过了不久,车帘一挑,徐文若也走了上来,与郭白衣对坐。
郭白衣淡淡一笑道:“老徐,我看你也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苏凌安危,莫不是也看懂了这是唱的哪出戏不成?”
徐文若用手点指郭白衣,笑而不语。
。。。。。。。。。。。。
司空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