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瞻往凉了的水里兑了一点热的,自己喝了一口觉得温度合适了才抱起庄书晴小心的喂她喝下去。
“还要吗?”
庄书晴眨了眨眼。
白瞻会意,起身又去倒了一杯。
“够了。”
声音嘶哑得极为难听,于白瞻来说却是天籁,他也没有说她做得不该,更不用说责备,只是道:“不要说话了,宝珠。”
“是,奴婢在。”
“去弄些润嗓子的来。”
“是。”
这样的东西白府自然不缺,因为之前庄书晴的突然病倒,皇帝几乎让人将内库都搬空了。
嗓子难受,身体又不能动,庄书晴哼唧两声,让白瞻听她在唱歌的肚子。
白瞻眼里泛起笑意,“马上就会送来。”
吃了润嗓子的圣品,又填饱了肚子,庄书晴才说起那个话题,“我不会再离开了,等你睡醒,我还在。”
白瞻轻声恩了一声,算是信了,不许她再折磨嗓子。
可是他知道,庄书晴也知道,这个毛病一时半会好不了。
身体一天比一天好。
一个星期过后,庄书晴终于能下床走几步了。
白瞻心情好,难得的应了温德的话跟着去了皇宫,算起来,他已经十多天没有出府了。
消失几天的福元出现在庄书晴面前时,她一点也不意外,甚至可以说一直都是在等着他。
“庄施主身体可有不适?”
“无碍了,说起来还得多谢大师,不然我怕是回不来。”
“那也未必,庄施主不是常人,白公子更是执念深重,没了贫僧,最多也就是多吃一点苦头罢了,结果还是一样。”
庄书晴没有在这事上执拗,挥手示意宝珠等人退去。
福元见状笑了,宣了声佛号,道:“怪不得庄施主能为这片土地带来福祉,这份玲珑心思便少有人及。”
“大师谬赞。”
福元笑了笑,抬头看向朗朗晴空,“庄施主前缘已断,再回不去那里,可有不舍?”
“不舍自是有的,只是回来的心更强烈,那个世界没了我,有人会伤心难过,为我落泪,可悲伤过后他们依旧能过得很好,我也做了能做出的最好安排,心里稍安,离开除了有挂念便无其他,可这里,我舍不下,书寒只剩我这个姐姐可依靠,知肖还太年轻,知琼佳莹医术才入门,还有止顾。
他这人,看人的标准也不知道是什么,难得看得上我,愿意让我陪着他走以后长长久久的日子,要是我消失了,他不一定还能再看上别人,他再强大也才二十出头,以后这么多年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过。我怎么舍得,一方是舍得下的,一方却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的。会怎么选择哪里还用多想,万幸,我最后如愿了,就是吃些苦头又如何,我觉得值得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