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书晴笑了笑,“其实我很高兴能回那个世界一趟。之前走得突然。什么都没来得及安排,在这里时常会担心他们是不是过得不好,是不是会被欺负。回这一趟,也算是了了我心里的担忧。”
“阿弥陀佛,是贫僧轻看庄施主了。”
“蒙大师看得起。”庄书晴正眼看向对方,“大师可还有想问的?”
“贫僧没有想问的,却有想说的。”
“大师请说。”
福元宣了声佛号,道:“庄施主乃是来自异界的异星,按理来说本应被这个世界所排斥。可是没有,贫僧在才发现你的时候这片土地就接受你了,自然得好像你本就属于这里,贫僧参了许久也未曾参透。”
“直到这回你昏迷,异星黯淡,原本已经隐没的煞星突现。贫僧才有所明悟。福祸吉凶,谁又能比天地法则更早得知。每每煞星的出现都会伴随着动荡,祸患,甚至是朝代更替,天地也不愿意过多承受那些,所以让你抑制煞星来了,很吃惊?”
看庄书晴瞪圆了眼,福元笑得慈眉善目,“事实就是如此,你不知道你昏迷的那些天,煞星亮到了什么程度,说是天上最亮的星都不为过。”
庄书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吃惊,“大师为何要和我说这些?”
“让你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不管何时都要保护好自己,你好了他才能好,不要增加他的业障。”福元起身,走到凉亭边上,浸入太阳的光圈中,整个人都像在闪闪发光,尤以光头为甚。
“白公子煞气缠身,非是福气,庄施主却是福寿绵绵之相,还望庄施主多行善事,冲散白公子的煞气,为他添福添寿,此事,唯有庄施主能办到,贫僧告辞。”
庄书晴喝一口凉掉的茶,心里也觉得有些冷。
福元的意思是止顾煞气过重,影响到阳寿了吗?做善事能为他添寿?
不管福元这话有多少水份,她想她以后都会多多行善,可是这心里,怎么这么不安乐呢?
白府外,福元迎着阳光缓缓前行。
“福元大师,我家公子说您的话有些多了,另外,他欠您一个人情,您随时可来索回。”
“贫僧记下了。”
福元回身对向左一揖,宝相庄严。
向左回了一礼,目送人远去。
庄书晴在凉亭坐了很久,直到白瞻出现在她面前才回过神来。
“回来了?皇上可有说什么?”
“父亲担心你,问了下你的情况。”
如果只是问这个,用得着去这么久?不过庄书晴也没有追问,他这么说她就这么信了。
“还说了庄泽良的事,我定了他斩立诀。”白瞻在她身边坐下,“四人皆是。”
“四人?”庄书晴算了算,“老太太不在了?”
“过去没多久就死了。”
庄书晴想问她是怎么死的,是病还是什么,可心里实在不太得劲,索性收了声。
“摔死的,我让人查了下,是庄书耀推的。”
“……”庄书晴转头看向他,“推的?庄泽良知道吗?”
“后来知道了。”
“然后?”
“就是知道了而已。”
知道了而已,多可怕,孙子将奶奶推的摔死了,身为父亲,身为人子,却只是知道了而已。
庄泽良究竟是怎么长成那个样子的!
对,是他的母亲养的,老陈氏将他养成了那样,然后她养出来的儿子的儿子将她送上了死路。
报应。
☆、214章庄家人现
从众人的视线里消失了将近一个月后,庄书晴终于重新出现了。
不再是之前那辆为避人耳目坐的简陋马车,也不是之前越制的那辆,而是内务府照着白瞻的要求新做出来的一辆。
大小是皇子该有的制式规格,却摒弃了那些华丽的代表尊贵的色彩,四面蒙素色绫纱,能隐隐看到里面人影。
自这辆马车走出白府就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微风拂过,纱轻轻扬起,露出里面并肩而坐的两人。
庄小姐真的无事了!
不等马车进入皇宫,这个消息就插了翅膀似的传遍京都。
人就是这样,没个准信的时候还在各种担心,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好转,这心里一踏实了,不少人就开始议论庄小姐要怎么面对亲生父亲被判斩立诀之事。
“见过不争气的儿女败光祖上积业,生生将爹娘气死的,像庄泽良这样拖女儿后腿,好像不将子女弄死不罢休的我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见,也不知道庄小姐前辈子造了多大孽才投胎进庄家。”
说话的人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引来茶座里邻桌几人的人共鸣。
“好不容易才从阎王手里抢回一条命就得面对这些,也不知道庄小姐难过成什么样。”
“难过她还不能表现出来,依我看,庄小姐肯定不会救庄泽良,抛开那些恩恩怨怨,庄小姐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不比男人逊色,也一直都以身作则,庄泽良犯下这么大的事以她的性格应该不会去保,就不知道要招来庄家多大怨恨。”
“呸,还怨恨,判国罪没有诛连九族。而是只处决那一家四口,能不是看在庄小姐面上?要说怨恨怕不是怨恨这个,而是怨庄小姐一人得道。没有鸡犬升天,董家还有个三老爷在朝掌了实权,庄家有谁?我得到消息,庄小姐非但没有起用庄家的人,还派了人专门去看着,就怕他们做出什么事来。说起来也算狠心。”
“像是庄小姐能做出来的事。要是她被权利冲昏了头大肆起用庄董两家的人,皇上能这般信她?太子殿下不也得防着她?这样的狠心才是对的,不然就是给两家招祸。庄小姐是聪明人,也只有这样的聪明人才能在庄泽良犯下这样的事的情况下还保住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