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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姨。
蒲予晖心想自己能为她做的事或许真不多,这也只是算微不足道的一件吧,蒲予晖同时暗暗发誓,他绝不会让狗叫的恶人再度有伤人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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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暮并不意外,蒲予晖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成熟,所以能够制服区区一个江岸不在话下。
她惊奇的在于蒲予晖对她只字未提这件事。
颜暮未知全貌,不知道蒲予晖是用哪种法子让江岸束手就擒的,但他这样闷不吭声的性子,颜暮只怕他日后吃亏,“予晖,阿姨又欠下你一个大人情,不知道日后怎么还给你……”
“颜姨,我奶奶说,随时欢迎来家里吃饭。”蒲予晖没有在这件事上琢磨太久,他也了解到沈珏已经清醒,他不想要重述这件事给颜姨,其实也有他的私心。
人人都有残忍冷血的一面,他不希望将这段讲诉给颜姨的时候令颜姨感觉到任何的惊恐……他想就这样安然无恙地送江岸去警局,自己也能小心翼翼地藏好另一面。
“去,当然要去的。”
颜暮无法在电话这头传达她的感激,挂断电话响着让沈光耀给别人家多置办些家具。
然而,床边的父子却在嬉戏打闹,他们的关系比以往十五年任何什么时候都要好——
沈光耀两手之间捆了一大圈幼稚的毛线,着冒险也不知道父子从哪里搞来的,看着这色调,颜暮真担心是沈总从窗帘上抽出来的。
蓝色的毛茸茸的线条在秋日稀薄的阳光里跳舞。
“这么几根线就不会解了,可别真是被打坏了,脑子错乱了?”
“胡说八道,”沈珏头顶上的白纱布整整包了三圈,然而这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昔日的自信,“爸,要是我做第一个花样的话,你未必会解得开我手中的……”
沈光耀同样也记挂着蒲予晖的事,不过,这时候的心痛消失不见了,他在意的事别人家儿子为什么能轻易化解僵局,自己儿子就这么愚昧蠢笨,不见棺材不掉泪呢。
“有空多和别人学学。”
“那是江岸不讲武德,好吗?”沈珏气不打一处来,他咬着牙道,“要不是他带了那玩意,他怎么可能打得过我?”
沈珏这时候才略有些痛苦和懊恼,早在很久之前他应该看透江岸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家伙,而不是等到他咒骂自己妈水性杨花的时候,他才动手——
他还怪自己,怪自己动手不够狠。
等到警察一来,这个本来参与对打的男孩立马也懂得收敛,他着重陈述着江岸是如何通过身边一群同学来接近他,并且殴打的事实。
警察走后,沈珏一摇一晃地走到了颜暮身侧,他的声音比起变声期沉稳了几分。
“妈,我害你担心了。”
沈光耀直接冷笑出了声。
颜暮道也坦荡,“你爸忙前忙后也不容易,还为你耽搁了南美的生意。”
“我恢复得差不多了,”沈珏常吁一口气,好似真的从噩梦里苏醒过来,他对着本就很碍眼的沈光耀说,“爸,你要是急着赚钱的话,也差不多可以走了。”
沈光耀非得立马报复,想要“恶心”一下自己的亲生儿子,于是不加掩饰道,“沈珏,你爸客舍不得离开你,必须要时刻陪在你的身边,才能放心。”
“我看你想陪的人压根儿就不是我……”
沈珏这话并没有说全,已经不言而喻了,在场的人包括颜暮当然听得出来。
颜暮后撤了一步,她笑道,“我出去洗一些水果,你和你爸先聊着,注意不要坐太久,累了的话,就躺躺。”
……
沈光耀也随之走了出来。
“你觉得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