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刚走进来,看见我嘴上叼的烟,也没有说话,拿出打火机帮我点了。我顺势吸了两口,腰酸背痛的靠在床上。
他小声的问我说:“阿飞,怎么样?还扛得住吗?”
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腔:“硬着呢,没那容易倒下。挨了几个酒瓶子,自己敲的,不过没什么大事。几天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堂哥笑着做到床上,他也跟着点了支烟,看着烟雾从他口鼻里面缓缓吐出,我突然感觉到眼前这个人,有些陌生。
他淡淡的说道:“幸苦你了,这就是现实,你想要往上爬,就得经历这些挫折。没有谁可以不劳而获,你也一样。从你很小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很有野心。”
“现在你长大了,身上的野心更加明显。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其实心里早就准备好了。要是你撑不下来,或者没有那个本事,就随便找个安稳的工作给你。一年赚个十多万,攒几年也够你结婚生子,组建家庭了。”
“不过你小子没有让我失望,坚持到了现在。酒吧的生意,也超出了我的预料。我真心没想过,你们几个孩子,能把酒吧生意做得这么好。”
我抬头望着他,好奇的问:“这些你都知道?”
堂哥笑了笑:“你真以为我把酒吧丢给你,就什么都不管了是不?现在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我也对你高看一眼了。实在撑不住,就给我开口,没什么好丢脸的。”
“有些时候,自己逞强也会连累身边人。你是个聪明人,这点我不说你心里也明白。对付一个三爷已经超出了你的极限,现在再加一个旭哥,你肯定撑不住的。”
我吐了口气,看着堂哥的眼睛说道:“你打算出手帮我解决三爷,还是解决旭哥?我也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只是想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儿?”
“现在知道了,行吧,我服软了。”
堂哥呵呵笑了出来,他走到窗户面前,眺望着外面的夜景。
“阿飞,你过来。”
他头也不回的说了句。
我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窗外的景色。
堂哥伸手指着外面:“看见这个大城市了,灯光酒绿,物欲横流,每个人都在为了过好日子而在奋斗。从这里往下看去,你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一个人光有本事头脑不行,还得有悟性。”
看着下面车水马龙的街道,还有远处霓虹闪烁的灯光,沉默许久,我开口说:“我看见了钱,到处是钱。这个城市寸土寸金,放眼望去,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堂哥笑了出来:“我看见的,和你看见的一模一样。但光看见不行,你还得有本事,把那些钱赚到自己口袋里面。”
我不解的问他:“你到底想给我表达什么?”
堂哥摆手说自己琢磨去。
他接着开口:“旭哥的事情,我帮你解决。他在我眼里只是一个小混子,平常就喜欢做点欺软怕硬的事情,典型的笑面虎。”
我开口道:“再等等吧,实在撑不住了,我在打电话叫你。”
堂哥点头:“行,不要有什么精神负担,要是扛不住了就给我说。有些事情,的确超出了你的承受范围,但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公平可言。”
站在这个高度,陪他看着市里的夜景,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种热血的感觉。就好比君王站在最高点,俯瞰一切,曾经以为无法愉悦的东西,此刻不过被踩在脚下。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那种沸腾的血液,是登临绝顶的气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