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笑笑面无血色的尖叫出来,她在男子身下拼命挣扎,接着眼神无助的看向我。
混乱中,她伸手往男子脸上打了一巴掌,啪的声,周围顿时安静了。男子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呵呵的说:“草你妈,敢打老子?看今晚不艹哭你?”
我往前大跨两步,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一使劲儿直接把他给扯开了。他失去平衡摔到在地,跟着迅速抄起桌子上的酒瓶子,照着我的脑袋砸过来。
‘咣’的声,酒瓶子碎裂,啤酒顺着我的头发流淌下来。
我大脑‘嗡’的声,下意识摸了摸,手掌上有不少血。我摇了摇脑袋,笑着摸了支烟点上,开口道:“哥,都是出来讨生活的,一群老爷们儿欺负妹子算什么能耐。她要愿意,我管不着,但是她不愿意,你就不能强求。”
“不止今天晚上,就连以后你都不能碰她。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就要为她们的安全负责。”
周围许多人,全都往这边靠过来看戏。
男子盯着我,也不说话了。
我走到郭笑笑身边,把外衣脱下来盖在她身上,摆摆手,让她赶紧过去。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惊恐的离开了这里。
男子沉默了会儿,看着我说:“行,今晚我可以放过那个小妞,但她打了我一巴掌,该怎么算?算清楚了,这事算翻篇了。你要算不清楚,别怪我不讲究。”
照我之前的脾气,碰见这种情况都不带鸟他的,抄起家伙就往死里弄,要么你倒在地上,要么我倒在地上,就这么简单。
但现在我没有那个劲儿了,我得为其他人考虑。曾几何时,我想事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别人的角度来想。
抬头看了他一眼,我笑着说道:“这个简单,可以解决。”
他好笑的望着我,问我怎么解决?
我往桌子上提起一个酒瓶子,他们以为我要动手,当时就把我围住了。我笑了笑,二话不说往自己的脑袋上砸去,咣咣两声,第一下没碎,第二下我加大力气,猛然砸下去,啤酒瓶子直接炸开了。
血液与啤酒掺合在一起,顺着脸庞流下。
既然是故意闹事,我不会去说那些‘给我点面子’的屁话,况且我现在的面子,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砸完后,我擦掉眼睛里面的血液,平静的问他:“哥,这个满意不?”
没人说话,现场安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男子视线复杂的看着我,我再次提起桌子上的酒瓶子,往自己脑袋上招呼去。
咣,酒瓶子碎了,我头晕眼花的往后退了两步,咧嘴笑着问他:“现在呢?”
男子还是没有说话,他身边那几个小弟,也都老实了。
我抄起第三个啤酒瓶,接着往脑袋上磕去,手上也疼的没有什么力气了,咣咣砸了好几下,酒瓶子没碎。脑袋上好几个包,我使劲儿摇了摇脑袋,嘴里吼了一声,猛然砸了下去。
酒水四溅,我擦点脸上的血,又问他:“现在呢?”
看见男子不说话,我再次提起酒瓶子,这次他抓住了我的手,盯着我看了几秒,平静的说:“这事翻篇了,小崽子,够狠。”
他使了个眼色,带着人走出酒吧。
我笑着看向另一波闹事的人,说道:“你们呢?”
他们没说话,对我竖起大拇指,干脆的转身离开。
这伙人才走,我捂着脑袋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刚才简直就是在玩命。薇薇姐她们连忙跑过来扶着我,着急的问:“阿飞,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
我摆摆手:“没事,打扫一下,今晚所有人的账单全部打八折。”
说完这些,我强撑着站起来,看向大家:“没事,各位继续。”
薇薇姐扶着我做到门口,她手里拿着纸巾,仔细帮我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她眼角通红的跟我说:“阿飞,何必呢。你这么玩,迟早会把自己玩死了。身体是自己的,不要这么糟践。”
我苦笑着开口:“我现在是真被磨的没有一点脾气了。”
薇薇姐抓住我的手,小声的说道:“这件事,你别操心了。”
我深吸一口气:“那么多张嘴,都在等着我吃饭呢,我能不操心吗?这家酒吧是我的心血,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被人祸害了。”
她问我说:“那你的方式,就是去跟别人玩命吗?”
我摊开手,笑着说道:“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就这么一个酒吧。我不这么玩命,我还能怎么办?最起码我表现得比别人狠一点,别人在欺负我之前,会考虑一下这么做的后果。”
“这年头,不能怂,什么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些全是屁话,你越忍,别人就越欺负你。时间长了,那点脾气被磨光了,你就真怂的彻头彻尾了。”
薇薇姐嘴里叹息一口气,关怀的看着我:“我送你去医院。”
随后她打车把我送到医院里面,做了个全身体检,结果是轻微脑震荡。我被安排到一个临时病房里面,她寸步不离的守着我。
我握着她纤细无骨的小手,笑道:“姐,你去忙吧,我没事。”
薇薇姐看我的视线变了,多出了一丝异样的情感,她温柔的开口:“阿飞,你这么拼,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跟她说:“穷怕了,我要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玩最好的。就这么简单,拼了或许不一定成功,但是不拼就一定不会成功。”
她看了我许久,最后站起来:“我去安慰一下笑笑,今晚她被吓惨了。”
临走前,薇薇姐掏出电话打了过去,等了一会儿,她开口了:“我不知道你怎么当这个堂哥的?阿飞被人打了,酒吧也差点让人砸了。这会儿正在市人民医院里呢,你自己过来看吧,是你把他带上路的,然后又不闻不问?”
“阿豪,我对你越来越失望了。”
薇薇姐的语气,平淡的听不出来一丝感情。
说完这些,她挂断电话,径直的离开病房。
我坐在病床上,往嘴里摸了支烟,也不点,就叼着发呆。
半个钟头后,堂哥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出现了,就他一个人。
一段时间没见,总感觉他身上有股很凌厉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