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时节,呼吸交谈间白雾阵阵,容佑棠劝说:“您也歇会儿,宴席交代管家和江柏、张冬他们操办即可。”
“嗨,我就是四处看一看,清闲不费劲儿。”人逢喜事精神爽,容开济笑容满面。
容佑棠正想再劝两句,却看见门房小厮飞奔入内,急切禀报:“老爷、少爷,有贵客到访!是七、七皇子殿下,他有一位同伴,但小人们都不认识。”
“七殿下?”容佑棠诧异扬声,一头雾水。
容开济也皱眉:“我们家办小宴,怎会惊动那等贵人?”
“无妨,我去瞧瞧。”容佑棠说着便朝外走。
“一起。”
容佑棠和养父步履匆匆,刚绕过照壁,迎面便撞上浩浩荡荡一群人!
“不知七殿下大驾光临——”容佑棠甫站定,一句顺口客套话未完,倏然吃惊睁大眼睛,失声低喊:
“瑞王殿下?”
稀客
瑞王殿下?
容开济和门房小厮震惊愣住,忍不住好奇打量据传天生孱弱所以深居简出的瑞王:
只见七皇子小心搀扶着兄长,瑞王身披茶色织金镶雪白滚边的大氅,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那眼里仿佛蕴着一泓寒凉的水,极有神。
“下官参见瑞王殿下、七殿下!谨给二位殿下请安。”容佑棠定定神,丝毫不敢慢待,立即催促家下人行礼。
容开济等人猛地惊醒,急忙跟随行礼,七嘴八舌称:“草民叩见瑞王殿下、七殿下,二位殿下万安。”
“都起来,无需多礼。”瑞王抬手虚扶了扶容佑棠,嗓音清朗。
“不错,容哥儿好眼力!这也给你认出本殿下的皇兄了。”七皇子赵泽武大加夸赞。自迈进容府门槛后,他的心就高高悬起,紧张至极,无法自控地四处张望,悄悄探寻某人的行踪。
容佑棠略躬身,笑道:“外头冷,二位殿下快请进屋上座,请。”
瑞王颔首,他一向话少,比庆王更沉默寡言,安静跟着容佑棠走。
“容哥儿,你了不得啊,才多大点儿年纪?就已升了户部侍郎,年少有为呀。”赵泽武随口谈起。他一边偷偷东张西望,一边在心里扇自己耳光,怒骂:没出息!就算他在这儿又怎么样?难道武爷怕他不成?
容佑棠摇头道:“哪里,殿下谬赞了,下官年轻愚拙,一切皆是仰仗浩荡皇恩而已。”
“皇恩再浩荡,也不可能随意拿六部要职赏人,显见你是有才华的,可堪重用。”瑞王慢条斯理说。
场面礼节往来,容佑棠应付自如,拱手谦虚道:“殿下过奖了,下官愧不敢当。”
瑞王扭头,看了看容开济,温和问:“这位想必便是令尊?”
“殿下英明,这一位正是家父。”容佑棠忙应答,微微吃惊,毕竟皇亲国戚往往眼高于顶,像七皇子那般才是常态。
容开济净身后在皇宫熬了几十年,甚懂礼节,他马上欲再度叩首:“草民容开济,给殿下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