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得尽快设法,一则召回逃难百姓,二则移民实边、屯田戍边,以巩固大乾西边堡垒。”
……
励王神色严肃,认真倾听,不时颔首,“各位言之有理,本王会逐一考虑,尽快奏明父皇,解决西边难题。”语毕,他喝了口茶,温和说:“又忙了一整天。夜深了,你们歇息去吧,余事明早再议。”
众幕僚依言起身,躬身答:“是。”
“请二位殿下早些就寝,多保重身体。”
励王一挥手,“去吧。”
须臾,书房内仅剩二位皇子。
九皇子见无外人,索性趴在熏笼上,精疲力倦,打了个哈欠,“唉,好困。”
“困就回房休息,明早按时议事,别误了时辰。”励王提笔蘸墨,字斟句酌,开始写奏折。
九皇子有气无力,“我哪一次敢迟呢?父皇命令咱们督战并巡边,我若怠忽,丢的可是皇家的脸。”
励王欣慰一笑,“你明白就好。”
“皇兄,你在写奏折吗?”九皇子困眼惺忪。
励王点了点头。
“说起来,真是令人感慨。”九皇子趴在熏笼上,暖意融融,唏嘘道:“看看郭家,世子贪财犯法牵连全家,做弟弟的却正直勇猛,于收复庸州之战时立下首功,简直天差地别的两个人!”说完,他心思一动,好奇问:“皇兄,你打算怎么写?”
励王埋头书写,“上奏折,当然据实禀报。”
“那,郭弘磊会得到封赏吗?”
励王头也不抬,“既然是军中惯例,又在战前发了话,众所周知,岂能不封赏?大获全胜,理应且必须犒赏将士,否则就寒了将士的心了,有损朝廷威严。”
九皇子坐直了,提醒道:“但郭弘磊全家都是流犯啊。按律,充军的犯人,杀敌卫国是分所应当,无资格受封赏。”
“唔,确有这样的规定。”
九皇子起身,莫名想笑,“麻烦了,左是规矩,右也是规矩,该遵照哪个?”
励王皱了皱眉,一边书写,一边说:“正因此,窦将军才为难住了,来问我的意思。我仔细想了想:郭家是一体,罪名是父皇钦定的,臣下无权做主赦免,当请示父皇的旨意才对。”
“皇兄英明!”九皇子略一思索,试探问:“郭家长子犯了贪墨罪,固然该受惩罚,但次子夫妇戴罪立功,且功不可没,应该能将功赎罪吧?”
励王冷静答:“臣下做不了主,得看父皇的意思。我上一份奏折,加急送往都城,静候旨意吧。”
“只能如此了。”九皇子哈欠连天。
励王瞥了一眼,“歇息去吧,你熬不惯。”
九皇子点点头,“皇兄也别太劳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