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剿敌兵。”潘奎洗了把脸,慢吞吞上岸。
众人听得一惊,姜玉姝忙问:“敌兵逃进村里了?有多少?”
“放心吧,我们正在追踪,非剿灭他们不可!”潘奎不便透露,避而不答。他时而弯腰,时而蹲地,凝重琢磨清浅凌乱的马蹄印。
亲兵递上水囊,小声禀告:“咱们出来三天,干粮已经吃完了。”
潘奎皱起眉,“啧!”
秋风送来了秘密。姜玉姝一听,不假思索道:“我们下地忙活,带了一顿干粮,您要是不嫌弃,请拿去用。”
不消吩咐,周延等人纷纷让出自己的午饭,凑成一包。
“走,咱们过去。”姜玉姝不等对方回应,便招呼同伴跑了一段,从下游过独木桥。
“嘿?不错。”
潘奎笑了笑,欣然对亲兵说:“那就是弘磊的家人。”
“原来她们在这村里屯田。”
潘奎一拍大腿,感慨道:“不容易啊,难为她们了。假如郭家没倒霉,勋贵侯门,莫说女眷了,咱们这些人,连弘磊也见不着!”
“对。”新收的亲兵难掩好奇,悄悄打量传闻中的“落魄侯门公子之妻“。
片刻后,郭家人靠近。
周延热情把大包干粮塞给亲兵,后者接住了,下意识望向头领。
“盛情难却,咱们也确实饿,偏抽不出空回去拿吃的。那就收下吧,多谢了。”潘奎气势豪迈,大声道:“回头我请弘磊他们四个喝酒!”
孝期内,他不会沾酒的。姜玉姝微笑着,顺势问:“他们怎么没跟着您?”
“兵分两路了。”潘奎蹲在道上,睁大眼睛寻找一切可疑踪迹。
姜玉姝难免失望,“原来如此。”
短短一刻钟,边军与村里壮丁齐心协力,制服了十几头野猪,兽血腥气浓郁。
众人自是感激,蜂拥上前,或躬身或作揖或抱拳,七嘴八舌地道谢。
潘奎直起腰,“没人受重伤吧?”
“除了一个小腿被撞断的,其余只是皮肉轻伤。”庄松汗流浃背,庆幸道:“今日真是多亏您仗义相助!”
“你是主簿?看着面生,谁手下的?”潘奎心直口快。
庄松尴尬答:“刘桐刘大人手下。庄某任职时日尚短,曾在后衙远远见过您一面。”
“哦,原来是刘桐的人。”潘奎大咧咧点头。
这时,刘三平提着一大篮各式各样的干粮,双手奉上,毕恭毕敬道:“听说您忙得没空回去拿干粮,我们恰巧带了,只是十分粗陋,不知各位吃不吃得惯?”
“哈哈哈~“潘奎昂首大笑,乐道:“怎会吃不惯?你以为我们平日顿顿大鱼大肉吗?不过,给了我们,你们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