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平忙答:“晌午我们回家!家里还有吃的。”
潘奎想了想,掏出一角碎银拍进对方手里,爽快道:“那行,我们买下了!”
“哎这、这可使不得。”刘三平慌忙退还,“篮子里多是苞米野菜饼,根本不值钱。”
潘奎叹道:“拿着罢。我知道县里连年歉收,估计你们家家都缺粮。”语毕,他上马扬鞭,吩咐道:“听着,有一伙敌兵溃逃进了西苍,我等正奉命追剿,你们小心些,白天别落单,天黑了就家里待着。假如不幸碰见了,知情者务必及时禀告卫所!”
“是。”众人连连点头。
“驾!”潘奎饥肠辘辘,吃着干粮继续追踪,率领手下来去如风,快速远去。
敌兵溃逃?
听起来,赫钦卫近期又与北犰交手了。
他们能参与追剿,想必并未负伤。
姜玉姝沉思不语,久久地目送。
边军走远后,庄松擦擦汗,先是凑近问:“你家的方大夫,可愿意救治村民?”
姜玉姝回神,不得不打起精神,正色答:“看,他正在救人,当然是愿意的。但如果方大夫回去了,弘哲也得跟着,算作医徒,行吗?”
“行!”庄松痛快答应,暗忖:郭家老三体弱多病,半天才摘两筐土豆,纵留下他也没用。
“多谢通融。”姜玉姝振作,交代三弟和方胜后,粗略收拾遍地狼藉,准备开始挖土豆。
庄松拖着被咬伤的腿,一瘸一拐,大声嘱咐:“三平,你立即安排人手,送伤患回去包扎,并告诉村里:咱们打了十几头野猪,凡是来此帮忙的人,皆能分到肉。”
“我马上去办!”刘三平风风火火,催促乡亲搀扶伤患上板车,亲自回村找帮手。
几乎全村齐上阵,足足忙碌五天,才收完了六十七亩土豆。
这天下午,郭家旁边的荒宅热闹非常,一筐筐的土豆被搬进院门,把屋里塞得满满当当。
庄松掸了掸纸张,愉快告知:“六十七亩地,共收土豆十一万六千余斤!其中适合作为粮种的,有十一万四千斤左右。”
“嗯,真不错!”
“算丰收了。”
“我家六口人,种它四亩、一年收两次,就不愁粮食了。”村民交头接耳,热切谈论。
庄松背着手,威严道:“此处离县城太远,粮种暂放在里正家和这荒宅里,倘若有谁胆敢偷盗,官府断不轻饶!”
“谁、谁敢啊?您放心,乡亲们万万不敢的。”刘三平赔笑道。
庄松哼道:“不敢最好。明早我便回县里禀报,你们安分等候,待商议定,官府自会派人来安排。”
“哎,是。那我们就盼着好消息了。”
郭家人在围墙边,一边收拾木料,一边听庄松□□,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