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这自是奴亲眼所见,大人若不信,有李春花和许文志作证,当时奴可是亲手将二十两银子交到许蝉手中的,真金白银的事,奴不可能造假,这也是为刘家叫屈,老爷菩萨心肠,哪只竟有刁奴,要是赎身也就罢了,偏偏。。。哎。。。”
刘晃直叹气,那秀做的倒是颇有准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倒是没注意到宁煌那骤变的神色。
“原是如此。”
“李春花、许文志,本官问你们,你们可是亲眼所见?”
“大人,小的万万不敢撒谎,这也是走投无路了,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小的们是许蝉的嫡亲叔婶,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害她。”李春花和许文志惺惺作态,许蝉多看一眼都嫌膈应,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原是如此。”宁煌轻笑一声,“刘晃,那你倒是同本官说说这卖身契是怎么回事?既是去年十月摁的,纸怎得是近两月书铺才引起来的?”
“大胆刁民,这作秀都作到本官头上来了。”宁煌倏地变脸,啪嗒一声砸在桌上,剧烈的响声回荡,一干人等吓的心脏近乎跳到嗓子眼,连颤都是悄无声息的。
“大人冤枉啊,奴说的句句属实。”刘晃脑袋瓜子嗡嗡的,他不明白为何应该偏向他们这边的宁煌为何帮的是许蝉,明明先前说的好好的,有陈富贵和刘家打下手,要他放心大胆的干的。
刘晃一喊冤,许文志和李春花也开始喊冤,一波接着一波,而在外头看热闹的群众,对于这个反转那是瞠目结舌,按往常来说,狗官宁煌不应该是这样的,这又是被谁抓到了小辫子,都来老老实实判案来了。
“这大反转啊。”
“这罪名要真成立了,就那小娘子的说法,可是要仗责一百,徒三年。”
“仗责一百?五十下去就要半条命,真要仗一百,还能有命活?”
“这不是诱拐未遂,判的应该没那么重,不过,仗责肯定是少不了的,不然,谁看谁不顺眼就去胡作非为。”
外头议论纷纷,李春花和许文志听着,就跟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生怕那罪行落在了自己身上,市井小民连忙认罪开始推卸责任。
“大人,我们都招,求大人轻判。”
“是有人给我们银钱专门让我们来给许蝉找不痛快的,我们真不是有意的。”李春花和许文志痛哭流涕,不等宁煌询问,就直指刘晃,“本来我们打算自己来杏花镇的,是刘晃找上了我们,设计了这么一遭,那卖身契也是他伪造的,为了堵我们的嘴,他还给了十两银子当定金,约定好事成之后,再给二十两。”
“都怪我们猪油蒙了心,见钱眼开,才有了这遭祸事。”
李春花和许文志你一言我一语跟倒豆子似的说的明明白白。
“啧啧啧,狗咬狗了。”
“这见钱眼开还真没说错,嫡亲的侄女,听说这小娘子爹娘还都没了,小小年纪给弟妹撑起一个家,叔婶不仅不帮衬,还拖后腿,只顾自己利益,真的是心寒。”
“这么说,他们先前在蝉记说的帮衬都是假话。”
“可不就是假话,我就是沈家沟的,许文志和李春花这两口,以前吸爹娘的血,后头吸兄嫂的血,现在好了,兄嫂没了,开始扒着侄子侄女不放,摊上这么个叔婶,也是造孽。”
“去你奶奶个腿,你们倒是会甩锅,一出事就将罪名甩到我身上。”刘晃气急,也顾不得在官府,拎起拳头就朝着许文志和李春花砸去,宁煌看戏,捕头们见宁煌没下指令,也就看着他们三人乱做一团。
一开始许文志是单方面挨打,刘晃人高马大,年轻力壮,有的力气,李春花膀大腰粗,意识到不还手就会被打死,拼了命的反击,两口子齐心协力,倒是同刘晃不相上下。
三人都挂了彩,宁煌也看腻了,伸手让人将这狗咬狗的三人分开,“当这大堂是什么地方,公然殴打,置大夏律令何在,来人,将这三人拖下去,各大十大板。”
很快,长椅摆上,三人被禁锢在长椅上,粗壮的木棍狠狠落下,痛苦的哀嚎响彻,十棍子下去,明显见了血。
这下子,这三人算是彻底老实了。
刘晃不服,心有不甘,憋屈的厉害,极致的痛楚之下,刘晃怒目圆瞪,捕头手一松,尚有余力的他抬起手,指向了许蝉,“是你,你是不是偷偷派人贿赂了大人,才让大人偏向你?”
“混账东西,来人,污蔑朝廷官员,罪加一等,掌嘴五十。”
啪啪啪的声音响彻,刘晃的嘴巴血肉模糊,察觉到众人望向许蝉的异样眼神,很快便有人将卖身契和摁了手印的白纸举在了众人面前,一眼望过去就能瞧出的巨大差距,人们纷纷明了。
这要是还偏向刘晃,那可真的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水落石出,刘晃和许文志、李春花因诱拐未遂,仗责五十,但因这是许蝉状告,若是许蝉撤诉不状告,事情兴许还有缓和的余地。
许文志和李春花听了,立即将许蝉当做了最后一根稻草,又是求饶,又是玩感情牌,许蝉厌倦的不行,每每出事,许家二房都是如此,事实如何,后面该怎样不还是怎样,似是吃准了她不会对二房怎样,一次又一次的在她底线上蹦迪。
“蝉姐儿,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一定离你们远远的,再也不打扰你们。”
“就算你对我们厌倦了,也想想堇哥儿和瑶瑶,我们是堇哥儿和瑶瑶嫡亲的叔婶,你真要送我们进去,堇哥儿一个读书人,以后别人会怎么说他?瑶瑶以后还怎么嫁人?”
“还有兴旺和昌盛,两个哥儿还指望着我们过活,罪不及子女,你就开开眼,不要状告我们。”李春花哭的委委屈屈,边哭边拎出许兴旺和许昌盛,许蝉眼神淡漠,看着跪地求饶的两人像是在看一件死物。
“现在知道将两个哥儿当挡箭牌了,做坏事前你们怎么没想过这事若成了,我出事堇哥儿和瑶瑶怎么办?”要许蝉成了刘家的家仆,这才是许堇年一生之痛和洗不掉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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