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问问我妹夫,定下之后,通知你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
晚上,薛四派人到回春堂报信,说两个买家距离很远,一个在崖州,一个在丽州,双方互相妥协,就约在了崖州和丽州的交界处见面。
次日一早,一行人就出发了,到了约定的接头的地方,娄钧和穗岁都是有些腰酸屁股疼。
这一路都是坐船,不能下船去活动活动,坐的很累。而且这小船晃呀晃呀的,晃的二人头晕目眩,胃里直往上反酸水。
娄钧从香囊里拿出一颗药丸,喂到了穗岁的嘴里,他说:“把这个吃了吧,吃了之后会感觉好一些。”
穗岁吃了之后,捂着胸口,等着药效的发作。
到了接头的地方,是一个棋室。这里人来人往,不会太引人注意,许多谈生意的都喜欢在这里见面。。
薛四说这里是滇南地界最大的棋室,穗岁和娄钧在外面看着,就觉得十分气派,在棋室的门口竟然还摆放着红果累累的南天竹,这东西不仅价格昂贵而且十分稀有,看的出来这里的东家是一个极有品味的人。
薛四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了门口停着的马车上,他说:“那是我妹夫的马车,看来,他们已经到了。”
说着,薛四带着娄钧和穗岁上了二楼。
偶遇娄缙
穗岁跟在后面,看到桌子上摆放着金砖棋盘、白玉棋盘,细腻坚硬,敲之有声,断之无孔。棋盘上,纵横交错的线条清晰可见。棋子则多为玉石、象牙等材质,黑白分明,触感温润。
到了二楼,穗岁远远地看到了一个身穿藏蓝色锦袍的男人,他头戴玉冠,靠在椅背上,坐姿慵懒,手里把玩着一颗棋子。
穗岁眯了眯眼睛,感觉这背影无比的熟悉。
薛四一边往那边走一边笑道:“妹夫,我带着人过来了!”
话音刚落,那身穿藏蓝色锦袍的男子也转头看了过来,穗岁和娄钧也朝着他看了过去,双方见到彼此的一瞬间都愣住了,但彼此都很是默契的没有在薛四和雀二的面前认出彼此。
娄缙在看到穗岁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但很快就被他压制住了,只是端着红木方桌上放着的茶杯喝了不少茶水。
薛四引着二人,在娄缙的对面坐下,他说:“这位是我这边的主顾,回春堂的老板,买罂粟是为了治病救人给人麻醉的。”
接着,他又向娄钧和穗岁介绍他的妹夫:“这是我妹夫雀二。”
几人互相看了看,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
好在娄缙打扮的很是贵气,一看就是身世不凡,而娄钧和穗岁都是一身粗布衣裳,头发用布带子绑着,又是风尘仆仆的,一副土郎中的模样。
在这样强烈的对比之下,薛四和他妹夫雀二才没有仔细观察二人,若是仔细观察,定能发现这二人的眉眼、脸型都是十分的相似,俨然是一对亲兄弟。
娄缙和娄钧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顿时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坐下来谈了一会儿价格之后,薛四让人把罂粟花拿了过来给几人看。
包裹着罂粟花被打开后,几人看着这些花,薛四和雀二不断地说这花有多好。”
娄缙却是紧皱着眉头,他率先开口:“老板,你这是看我是外乡人,故意混弄我?这批罂粟,我方才瞧过了,花瓣虽大,却不够饱满,边缘干枯。”
“我要的这批罂粟,本该是火焰般绚烂的绯红,可这些花中却掺杂了些许暗淡的紫与斑点……花的成色不好,价格若是不能降低五成,我就不打算要了。”
雀二大惊:“贵客,您可是交了定金的,要是退了不要,契约解除,定金可是不退的!”
娄缙浑不在意:“你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吗?定金不退,那就给你好了。”
雀二这边的主顾临时改变了主意,薛四也开始慌乱了起来,若是娄钧也不要,这一批成熟的罂粟可就不好出货了。
薛四满怀期盼,又十分紧张地看着娄钧,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娄钧说:“我要也可以,不过,这价钱我一时拿不出来这么多。”
薛四急了:“之前不是说好了的吗?”
娄钧点点头:“是说好了,我也预留了货款,但是你忽然告诉我说这批罂粟有了新的主顾,我想着肯定无法全买下来了,就拿出来一部分钱去买了人参。”
薛四无言以对,是他爽约在先,怨不得别人。
“这罂粟,以后我也是要的,其他的地方还有没有,我全要了。等我有了足够的钱,就来跟你拿货。”
薛四点头如捣蒜:“有的有的!”
雀二也连连点头,说是有货了一定第一时间给娄钧送过去。
娄缙挑眉一笑,打算入局搅混水,他说:“我也要,不过我要先看货,若是我觉得好了,我出他价格的两倍。”
“无论他出多少,我都可以高出两倍。”
说着,娄缙十分挑衅地看着娄钧。
薛四和雀二都懵了,刚刚差点失去一笔大生意,这是来了一个争强好胜的主儿,他又有生意可以做了?
他这里是没有余货了,不过,将介绍过来,他至少可以抽三成的中间费。
薛四和雀二异口同声:“行行行,那我去联系,这次的货先给医馆老板,毕竟,治病救人要紧。”
几人又说了些生意上的事情,便起身下楼。
方才,娄缙是故意要引起二人的注意,他这样一说,薛四便没工夫去考虑为何娄钧要这么多罂粟,也不会怀疑他们有别的意图,只会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如何拿到更多的罂粟,赚到更多的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