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钧点点头:“衣物我已经让松勤回去取了,到时候松莲也会跟着过来。”
“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们会分开走另外一条路过来,等到埕州的时候,我们等一等,等他们到了我们再一起往湖广走。”
用过饭后,二人在客栈歇下。
这屋子的窗帘和床帐并不厚,吹了灯,清冷的月光映照进来,整个屋子泛着幽暗的银白色的光。
隔壁的房间又出现了猫儿叫似的叫喊声,二人听着,呼吸都有些乱了,娄钧侧过深,他伸出手,轻轻地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穗岁的耳后。
数次的沉浮过后,娄钧勾唇一笑,一个转身将她带到了身上,而他则是平躺在软榻上,眉眼含笑地诱哄道:“还想要吗?自己来……”
穗岁趴在他的身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后双颊不可抑制地发红发烫,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诧异和疑惑。
娄钧按住她的腿和手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合适的姿势,随后穗岁慢慢直起身子坐了起来,按照她所理解的那样亲吻娄钧的脖颈、胸膛,一路向下……
……
青石镇,夏家。
侯府送出来的信是飞鸽传书,所以比曦蕊先到,夏凌松和唐氏看过了穗岁的信,得知了曦蕊的身世之后都很是感慨。
唐氏感叹道:“这孩子也是可怜,为了和自己的父母断绝关系,割肉放血剔骨还给父母,连自己的小拇指都砍断了,也是个果断勇敢的。”
夏凌松也将信看了一遍:“好在她是遇到穗岁了,若是碰到了旁人,她有没有命活还真不一定。”
唐氏点点头:“这是穗岁头一次往咱们这边送人,想来这人肯定是不错的。”
夏凌松说:“这孩子身边的丫鬟都不错,她看人比她娘亲强啊……”
算着脚程,等曦蕊到了夏家,唐氏就让管事去镇子的入口处接人,还准备了很多青石镇的特色吃食。
曦蕊到了青石镇,受到如此热情的接待,很是受宠若惊,她连连向唐氏道谢。
唐氏上下看了看曦蕊,她的头发已经被剪短了,看起来和这里的女子格格不入,不过,只要她自己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也不算什么。
唐氏拉着曦蕊坐下,让她喝果饮吃东西,她说:“听穗岁说,你读过不少书,字也写得不错,你若是真的想要帮我,就留在我身边好好帮我分担分担茶庄的事情。”
唐氏的三个孩子都各有所成,可很少能留在她身边帮衬她。
大儿子夏盼梧时常和镖局一起,押送着夏家的货物到江陵国的各地,一年到头,在家里的天数屈指可数。
女儿夏盼心总有一天是要嫁人的,嫁到了夫家之后,还要掌管中馈,打理夫家的产业,娘家的产业也不好再劳烦她操心劳神。
至于小儿子夏盼声,喜欢读书习武,唯独不喜欢经商,恐怕夏家如今有多少产业,都遍布在何处,每年的营收有多少,他都不知道。
曦蕊眼眶发红:“若是夫人不嫌弃,我一定尽心尽力,只是……我空读了一些书,过去只管过庄稼,哪里打理过这些,怕是纸上谈兵,要让夫人失望了。”
唐氏说:“不怕,你先歇几天,过阵子你就跟着管事学,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慢慢地就熟悉了。”
务必要把夫人找回来!
曦蕊跟着管事去参观茶庄,这青石镇的景色她很是喜欢。
夏府旁边,就有一条潺潺流水的小溪,四周绿树成荫,鸟语花香。
到了茶庄,推开雕花木门,一股淡雅的茶香便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茶庄内布置得古朴典雅,中央是一张长条形的红木茶桌,桌上摆放着各式精美的茶具,青花瓷壶、白玉茶杯、紫砂茶盅,每一样都不是俗物。
管事朝着几个小厮招了招手,让他们去将最新炒制的茶叶拿过来一些,一一给曦蕊介绍着。
曦蕊在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努力留在这里,不辜负安国侯夫人给她的机会和对她的期望,也不能辜负了夏夫人对她的信任。
夏府,唐氏打了两个喷嚏:“是不是有人在念叨我?”
唐氏听说娄钧要去湖广查案,就派人给穗岁送信,邀请他们若是路上方便,可以来青石镇坐一坐。
将信封好之后,唐氏让管家把信快马送出去。
看着院子里玩闹的夏盼心和夏盼声,唐氏问丈夫:“梧儿是不是快要回来了?”
夏凌松算了算日子,夏盼梧和镖局一起去押送货物也有一阵子了,算脚程也差不多。
夏凌松说:“若是没出什么麻烦事,梧儿已经往回返了,他回来要经过郴州,前阵子,郴州出了水患,明日,你去上一炷香,保佑梧儿平安回来。”
唐氏笑道:“上香?平日里,你不是最不信这些佛啊仙啊的,怎么今日反倒让我去上香祈福?”
夏凌松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一个大男人被人拆穿了,还是被枕边人拆穿了,面子上总是挂不住。
夏凌松说:“往年我也是不信的,可母亲年年上香祈福,盼望着能再见姐姐一面,虽然姐姐没有见到,但是等来了姐姐的孩子穗岁,你说这是不是佛祖显灵?”
“不管灵验不灵验,去上香祈福总是没错的,顺便,你问问给姐姐点的长明灯,需不需要再添些香油钱。”
……
京城外的客栈里,住了一晚上后,娄钧和穗岁就收拾行李继续赶路了,走到埕州的时候,松勤和松莲也赶了上来,二人大包小包地带了不少东西,里头有换洗的衣物。
松莲拿出来两双鞋给娄钧和穗岁换上:“侯爷,夫人,我们一路从京城往湖广走,下雨的时候会越来越多,还是换上这雨鞋,免得雨天路滑摔倒了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