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钧神色一怔:“还卖身?你是打哪儿听说这些的?”
松勤挠了挠头:“温柔乡在京城很出名,军中一些将领也知道。”
“驾!”
娄钧的双腿夹紧马腹,朝着温柔乡疾驰而去:“我先过去,你去把长公主在温柔乡的消息传给黎飞将军。”
他治不了江梓双,但是有人能治她。
到了温柔乡,立刻有小厮过来帮他牵马,请他往里面走。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妈妈热情地走了过来招呼他:“贵客是想去东部还是西部啊?不管是去东部还是西部,都能让您体验到人间极乐!”
娄钧抬头看着楼上到处走动的男子:“去西部。”
有江梓双在,肯定会带着穗岁去俊朗男子多的温柔乡西部。
上了楼,娄钧见那男妈妈还跟在自己的身后,将钱袋子扔给他:“我自己逛吧。”
男妈妈笑着走开了,娄钧正想着要不要一间一间地走过去,就看到了拐角处的门口站着打哈欠,百无聊赖的康姳。
娄钧快步走过去,康姳见到他的时候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刚想要进去禀报,娄钧拦住她:“你继续留在外面守着吧,我进去看看。”
康姳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站在门口晃了晃,还是没有进去。
娄钧一走进去,就听到了“温柔良夜”这四个字,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穗岁的身旁还坐着一个露着香肩的男子。
江梓双才跳完一支舞,又有一个面容清秀的清倌转着圈圈转到了江梓双的面前,伸手示意江梓双和他一起跳:“贵人可要一碗水端平,雨露均沾,也请贵人疼疼奴家。”
江梓双听着男人好听的嗓音,一颗心都要化了,她将手搭在那男人的手上,和他一起走进了舞池。
娄钧眼看着另一个清倌正在往穗岁那边转圈圈,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扯下架子上的一个面纱蒙在脸上,三步并两步抢在那清倌之前站在了穗岁的面前,朝着她伸出了手。
“夫人可赏光,与我共舞?”
穗岁看着那双俊朗的,深沉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眉眼,惊喜地点了点头,伸手握住了娄钧的手。
一曲结束,江梓双看到门口的康姳在疯狂地给她使眼色,她喝的有些迷离,眯着眼睛看康姳问她:“康姳,你怎么眼睛疼吗?挤眉弄眼的做什么?”
康姳无奈地往旁边指了指,江梓双转头定睛一看,只觉得面前这人的身形和说话的声音都是无比的熟悉,再看着一直都很拘束的穗岁,竟然和这男人这么热络亲密,她的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瞬间酒醒。
这会儿就更不用睡了
江梓双喊道:“穗岁,我不大舒服先走了啊,钱我已经付过了,你们玩够儿了直接走就行了!”
江梓双怕娄钧兴师问罪,带着康姳跑了,同时一招手让所有的男妓都退了出去。
娄钧抬手,带着穗岁转了好几个圈圈,才停下来,她转的头晕目眩,娄钧揽住她的腰,帮她站稳:“这怎么还叫了个近身伺候的男妓?”
“不是,他们不是男妓,他们是……清倌、优伶……”
穗岁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些人的称呼:“他们叫,只卖艺不卖身的。”
娄钧牵着穗岁的手,拉着她往外面走。
“是长公主拉着我去的,起初我以为只是听曲子看戏,谁承想演奏跳舞的都是男人……”
虽然这事儿并不是出于她的本意,但她毕竟还是看了,还吃了男人喂给她的水灵灵的葡萄,从结果上来看,她心虚地低下了头。
到了门口,并没有看到马车,松勤牵着马过来,娄钧握住穗岁的腰,用力向上一带,随即,穗岁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上。
“方才过来的急,没有套马车,我骑马带你回去。”
江梓双看着二人走了之后,才从墙后面走出来,她堂堂长公主还没有这么心虚狼狈过。
“参见长公主殿下。”
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江梓双被吓了一跳,转头看过去竟然是黎飞。
江梓双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尴尬:“你若是来说教的,我还不如自己回去。”
黎飞的胳膊上搭着一件斗篷,他说:“臣并不是来说教的,外头起风了眼见着要下雨,臣是来给长公主送斗篷的。”
说着,黎飞停住了脚步,将斗篷披在江梓双的身上,帮她系上。
黎飞的身形很是魁梧,他比江梓双高了一个头,给她披斗篷的时候,整个身躯几乎要将江梓双完全地笼罩在怀里。
江梓双能闻到他身上松木的味道。
如此亲密的距离,江梓双不由地红了脸,她不自然地揪了揪斗篷:“看不出来,你还挺细心的。”
黎飞的手一顿,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臣只给长公主披过斗篷。”
“我又没问你有没有给别人披过斗篷……”
江梓双嘟囔了几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表达他的清白,和他对她是不一样的?
这话回味起来,总是感觉怪怪的。
天空渐渐的下起了小雨,这雨不大,空气中也带了些许的凉意,黎飞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马,说道:“不凑巧,只有一匹马。”
江梓双刚想说不用他送了,她可以自行回府,腰上却是一紧,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黎飞抱上了马,而黎飞就稳稳地坐在她的身后。
江梓双愣住了,她堂堂骑马好手,还从没有被人抱着上马过!
而且……她和黎飞靠的也太近了,这姿势也太过暧昧……
江梓双的身子不由地紧绷,她能感受到黎飞宽阔硬挺的胸膛靠了过来,靠在她背后的胸膛十分的硬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