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房那边来看,陈泽远是不想分家的,毕竟他是当大哥的,弟弟分出去住了,难免惹得外头很多闲话,说他这个当大哥的不称职。
若是日子过的好,何苦要分家呢?
可毛氏巴不得陈泽文快点走,这个小叔子半点儿活儿都不干,整日吃白饭。
早点走了,府上也能少一个米虫。
从陈老夫人那里离开之后,陈泽远拉着妻子毛氏进了内屋,深情严肃地质问她:“你请那些嬷嬷的时候,知不知道她们的底细?!”
见毛氏不说话,陈泽远心中也明白了个大概,他颤抖着手指着她:“好啊,好的很!你给我在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出来!”
毛氏哭喊着:“你怎么能对我这样?!我不还是为了你着想,为了孩子着想,你以为我愿意做这种事情?!”
陈泽远丝毫不理会她的愤怒和求饶,让下人将她拖到了祠堂关了起来。
每日只给她清水和清粥续命,在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前,不准放她出来。
等陈泽文拿着那分家的账目来找陈泽远的时候,陈泽远犹豫再三还是同意了,他心中愧疚,又多给了陈泽文两个很是赚钱的铺面。
……
另一边,娄缙回了淮南后,忙着处理最近积压下来的政务,衡如蓉那边则是忙着查穗岁的身世。
这一日的晌午,芙儿鬼鬼祟祟地回了院子,和衡如蓉说:“侧妃,奴婢听说王爷前阵子去京城。”
芙儿压低了声音:“是奔着安国侯府去,安国侯府除了有穗岁就是大公子。”
“奴婢猜想,王爷是不是也知道了些什么,就又去打听了一番。”
“奴婢打听到,王爷离开淮南之前,去过月影院卫王妃的寝殿,您说,是不是里头藏着真相?或许月影院的寝殿里头,有线索指向穗岁的生父。”
衡如蓉琢磨了一会儿:“等王爷出府,我们去看看。”
娄缙将娄钧给他的玉米和红薯的种子拿给了大司农,命他按照种植方法找到合适的土地,尝试着将这些东西种下去。
这件事情很是重要,娄缙出府和大司农一同巡视土地。
娄缙刚出府,芙儿就快步来禀报衡如蓉:“侧妃,王爷出府了!”
衡如蓉从院子里出来,和芙儿一起去了月影院,因为平日里,除了娄缙之外,没有人会往这边走,这院子前面只有两个侍卫守着。
芙儿准备了好酒和酱牛肉,拉着那两个侍卫坐在一起喝酒吃肉。
衡如蓉悄悄地溜了进去,翻了翻柜子里面的东西和书架上的书籍,正紧张地翻着,无意间抬头,撞上了墙上挂着的卫王妃的画像。
画像上的那双眼睛似乎正盯着她看,衡如蓉吓得魂都要飞了,拍着胸口快步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忽而瞧见书架旁放着一个小茶罐,这茶罐上的花纹她看起来很是眼熟,鬼使神差地将那茶罐顺了出去。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衡如蓉将那茶叶罐子放在了桌子上,仔细地观察着。
人生无趣,花天酒地
衡如蓉凝眉沉思:“这茶叶罐子,我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你将这茶叶罐拿给我们的人看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
小时候,衡丰茂曾经带着她参加过不少宫廷的宴会,京城的皇宫也是去过的,她印象中是见过这茶叶罐的。
还有这茶叶罐上的花纹,她似乎也在哪里见到过,好像是一块玉佩……
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很多细节她已经记不清楚了,使劲儿去想,什么都想不起来,反而想的头疼。
衡如蓉吩咐道:“芙儿,让人去查一查,当年和卫王妃交往过的人中,不拘男女,用过这茶罐上面的花纹的人,都给我查出来。”
……
京城侯府,穗岁正坐在窗边给娄绍婉写信,她收到了娄绍婉的信,说她已经平安地生下了一个孩子,给这孩子取名字叫陈逸飞。
“陈逸飞……逸兴遄飞,超尘脱俗,嗯,是好名字。”
信中还说,陈老夫人和大房已经答应了分家,请了族中的耆老过了名录,等她做完月子就可以搬出去住了。
她相信,那些铺面在她的打理下一定会继续赚银子的。
松莲看着穗岁写的回信,赞叹道:“夫人的字,写的越来越好看了。”
穗岁笑了:“整日在这府上看书写字,查账看账,字要是没有长进,可还得了?”
正说着,门口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快叫府医过来!还有止血的带子!”
穗岁心中一惊,手上的毛笔差点没拿稳,她放下还没有写完的信,快步走了出来抓住一个丫鬟问:“可是侯爷受伤了?”
那丫鬟摇摇头,神情焦急:“不是侯爷,是栾大人受伤了。侯爷说要尽快止血,不然会有大危险。”
穗岁稍稍放心,命人去烧热水,准备干净的帕子和剪刀,若是栾竹伤的重,这些东西都能用的上。
穗岁走到门口,看到几个男子架着栾竹进来,身后跟着娄钧和鞠初月。
穗岁看着栾竹的样子,心中一惊,在她的印象当中,栾竹总是一副吊儿郎当,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样子:“怎么伤的这么重?”
鞠初月眼眶通红:“栾大人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今日外出,我只带了一个丫鬟跟着,没成想碰到了几个小混混被人拦了道,那几个小混混意图对我不轨,幸好碰到了栾大人……”
鞠初月说着,开始捂着脸呜咽。
前阵子,京城时有匪贼出没,自从江梓双和黎飞剿匪之后,京城的治安都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