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缙眉头一皱:“不是吩咐过你们,不要让父王喝酒吗?”
厨房管事心里发苦:“属下们哪里能拦得住啊……”
将娄渊的吃喝全都查了一遍,并没有查出来什么,且最近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入,再加上府医推断的确是那熏肉和酒水的问题,娄缙也就渐渐地放下心来。
心里想着,等父王好起来,一定要日日管看着父王的饮食。
一连几天,娄缙都守在淮南王的床边,府医来了之后给淮南王把脉,他的身体总算是好了起来。
可谁承想,半个月后,淮南王又病了,而且这次病的更重了,来势汹汹,娄缙赶紧给娄钧写信,让他回府看望父王,最好带几个御医过来。
京城侯府,娄钧看过信后,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说话的声音微微发颤:“娄缙来信了,说是淮南王……父王怕是不成了……”
娄钧将那信又看了一遍递给了穗岁,他按着穗岁的肩膀,正色道:“我这就得赶去淮南,我先进宫和皇上禀明此事,求皇上派些人手来侯府保护你们母子三人。”
“我不在府上的这段时间,你尽量少外出,若是外出一定要多带些侍卫。”
穗岁点点头,将那封信烧了之后,赶忙去给娄钧准备了路上要用的东西,套了马送他出去。
娄钧连夜往淮南赶,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淮南王府。
到了淮南王府进了卧房,看到娄渊脸色发黑的躺在床上。
“父王怎么病的这样重,这是中毒了?!”
娄缙眼眶发黑,看上去十分的憔悴:“府医、郎中都看过了,还是没有法子。”
“原本父王只是身体疲累,外加吃坏了东西,原以为休息休息就会好了,我就没写信告诉你,可今日忽然就这样了……”
娄钧带回来的御医给淮南王诊脉,一时之间也判断不出究竟是中了什么毒,只能用药暂时地压制住毒性。
以解你相思之苦
娄钧和娄缙轮流守在淮南王的病床前,半夜,淮南王终于醒了,娄钧给他喂了一次药,可他神志不清,娄钧也无法从他的口中问出来些什么。
因为没有发现中毒的源头,次日一早娄缙和娄钧一番商议后将淮南王转移到了娄缙所在的凌云院,同时命人查看淮南王使用过的一切用具。
淮南王的被褥、衣裳全都被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一筹莫展之际,娄钧猜测这可能是一种慢性毒药,通过淮南王时常接触到的东西渗进了淮南王的皮肤当中。
他让人将淮南王的书房里的笔墨纸砚,还有淮南王常去下棋的亭子等地方都让人搜查了一遍。
毒药没有被发现,搜查的两个侍卫却忽然晕倒了。
娄钧和娄缙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晕了过去,娄钧问王府管事的:“他们二人是负责检查哪里的?”
管事想了想,说一个是负责检查书房的,一个是负责检查凉亭的。
娄钧又叫了这两个侍卫的同伴,询问一番后才知道这二人一个仔细看了淮南王的书画,一个仔细看了棋盘。
娄钧想着问题可能出现在这里,这画作和棋盘都是淮南王时常触碰的东西,便去检查了这画和棋盘,神情越来越严肃。
娄钧说:“父王吃的东西都没有问题,可这画上、棋子上被人涂了挥发性的药粉,和这卧房中的花粉花香融合在一起便是毒药,时间久了就是慢性的毒药,会害人性命。”
娄钧暗叹下毒之人会挑毒药,这种很容易挥发殆尽的毒药,若是他们发现的不及时,再过一段时间就一点痕迹都没有了,淮南王就会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去。
等到时候娄缙悲痛欲绝,又要着急忙慌的继位,有心之人便可以趁乱做些事情。
娄钧问娄缙:“这画和这棋盘是谁送过来的?”
娄缙盯着那画看了一会儿:“这画是父王的手下送的,可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这么多年都没有中毒,就说明这画本身没有什么问题,而是最近这画上面被人涂了毒粉。
娄钧继续问:“最近都谁来过?能在这些书画、棋子上涂抹药粉的必定是亲近之人所为。”
娄缙立刻就想到了是谁,气的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是三房和四房的人。
为了将三房和四房的事情处理好,尽可能保下这几个亲戚的性命,这些日子娄江、娄泊、娄景焕和娄鹤轩等人时常过来和淮南王说案件的细节。
来来回回好几趟,最终淮南王决定将娄江和娄泊按照江陵国律法处置,保住娄家三房和四房其余人的性命。
当面,娄家三房和四房的人对淮南王感激涕零,没想到暗地里他们心中还是有怨怼,怨淮南王为何不能将自家人全都保下来。
娄缙恨极了,怒道:“这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原本都该死,父王想要饶了三房和四房的小辈,他们竟然下此毒手,真是小看了他们!”
娄缙说:“大哥,你在这里守着父王,我去找三房和四房的人。”
自从娄江等人强抢民女,娄泊等人偷卖军马之后,两房的府邸就都被娄缙派去的士兵在暗中围了起来,一个都跑不掉。
府内,娄江和娄泊正坐在一起喝茶,商讨等淮南王死了之后必定是娄缙继承淮南王位,到了那时,这个小辈岂不是任由他们做长辈的二人拿捏?
正说着,就听下人来报说是娄缙气势汹汹的来了,二人对视的一眼,还没来得及商议该如何应对,娄缙已经走了进来。
娄缙怒声质问:“父王对你们不薄,你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