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依冉连连点头:“父亲将冉冉教的很好!姨母送的头面冉冉很是喜欢,等冉冉及笄礼就戴!”
穗岁猜到可能是白玉盘自己是书院的女先生,自诩清高,不看重这身外之物,也可能是她的月钱不多,自己送不出这么贵重的及笄礼,怕被她这个外人给比了下去。
虽然能理解,但她并不打算体谅,是她先挑事儿的,她自然也不会让着。
白玉盘脸色难看,嘴唇抽搐了两下,她一个书院教书的,嘴皮子上怎么能输?
此事被穗岁三言两语驳了回来,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强撑着说道:“早就听闻安国侯府人是太上皇后的义女,还被封为了长宁郡主。”
“想来夫人在太上皇后的面前很是得脸,太上皇后还赏赐了许多孤品,真是让人羡慕。”
白玉盘这话未免有挑拨离间的意思,虽然她没有明说,但穗岁收到的一些赏赐是皇后乔雅芷都不曾有的。
不是太上皇后更重视她,而是她被封郡主在前,乔雅芷嫁进皇家在后,这孤品送人了自然也就没有了,就算是太上皇后想送也没的送了。
穗岁说:“是太上皇后仁慈才封赏了我,那些孤品多是些山水画和书籍,我一个内宅妇人又不懂这里面的门道,不比皇后娘娘学识渊博、母仪天下。”
穗岁故意顿了顿,看着白玉盘脸上得意的神色,继续说道:“所以……上回明月行宫寿宴,我禀明了太上皇后将那些孤品送了过去。”
“太上皇后命人将那些书籍画册孤本,放在了皇后娘娘在行宫的怡德殿,本想着等皇后娘娘生辰那日给她一个惊喜的,这会儿你说到此事了,我也只好和盘托出……”
寿宴之前,穗岁打听到乔雅芷在闺中的时候曾让人寻找过这些孤品字画,那时候的乔雅芷得知这些字画进了宫也就罢了,穗岁便借花献佛,做了个顺水人情。
乔雅芷一愣,眼中的惊喜一闪而过:“那些孤品,你送到明月行宫去了?”
穗岁点点头。
白玉盘还想再说什么,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两次拆台都没能让穗岁丢脸,反倒是自己落了个没脸。
耳边响起孩子的笑声,是奶嬷嬷抱着两个孩子过来了。
乔雅芷心情很是不错,赏赐了两个孩子许多好东西,穗岁谢恩后带着两个孩子走了。
临走前,简依冉规规矩矩地走了出来,见外头没有旁人,蹦蹦跳跳地和穗岁闹了一会儿后才又规规矩矩地回去了。
等穗岁几人已经出去了,乔雅芷对白玉盘也没什么好印象了,原本白玉盘进宫是为了和皇后说简家做为下一年的皇商,给皇室子弟后宫妃嫔做四季衣裳的。
可因为方才白玉盘的那些话,乔雅芷的声音冷了几分:“往年宫里的衣裳都是尚衣局在做,原本今年想着让外头的商人做,能换换样式,也有些新鲜感。”
这些商人之中,乔雅芷本来是看好简家的,这才将简越泽的夫人召进了宫里。
“可本宫方才想了想,本宫才被册封不久,这事情还是办的稳妥些才好,今年,宫里的四季衣裳就还是交给尚衣局做吧,简家就不必插手了。”
你既已嫁人
白玉盘脸色一白,这是简越泽交给她的第一件事情,进宫陪皇后说说话,哄哄皇后开心,探探皇后的口风,可她给办砸了。
白玉盘还想再说些好话,乔雅芷抬手制止了。
“简依冉这样的小丫头未免穿的太素了,在书院、在各府的家宴、甚至进宫也这样穿着,夫人难道没想过小丫头会被别人说闲话,会被其余不懂事的闺秀们排挤欺负吗?”
简依冉低下了头,在家里没有人会说什么,可去外头的时候,那些穿着色彩鲜艳的小女孩儿们对她这个身穿素服的异类,总是指指点点的,书院里也时常有人欺负她,可她都自己忍下了。
乔雅芷知道像是白玉盘这样的读书人脸皮薄,不好把话说的太重了。
“本宫不是说这样不好,也不是教孩子要攀比,而是有的时候,活在人群里要适当的从众,尤其是小孩子不可太特立独行。”
京城中的权贵子弟往往幼时、少时就相识,时常在一起玩耍,以后也会互帮互助。
若简依冉被孤立,对她以后并没有好处。京城这样权贵云集的地方,并不缺清高之人,也并不把清高之人看的多么难能可贵。
“你既已嫁人,就不要总是盯着别人家的事情,管好自己,好好经营自己的宅院。”
白玉盘脸色苍白,再也说不出话来,她从小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都好,从小都是一路被夸着长大,哪里被人这样说过。
她就是心里不舒服,一想到简越泽对穗岁有意,就难受的厉害。
她极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好一会儿才说道:“妾身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宫外头,穗岁和松莲谢过领路的小宫女后上了侯府的马车。
见四下无人了,松莲小声说:“那为女先生简直不安好心!说话夹枪带棒的马,还好夫人聪慧。”
京城里总是有这样的人扫兴,见不得别人好,非要给人添堵。
穗岁摸了摸娄云瑶的小脸,怀里的孩子嫩生生的,看着母亲高兴地流着口水。
穗岁说:“今日也是凑巧,她说的这些还能化解,多了总是防不胜防,这样的人以后远离就是了。”
穗岁坐在马车里面等娄钧,等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后,娄钧也出来了上了马车。
娄钧将一个食盒打开,笑道:“尝尝,这是皇上赏的糕点和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