豇儿被打死了,曾经服侍过詹姨娘的丫鬟们也都被找了出来,还有詹姨娘受宠之时安排进陈府做事的一干亲戚,也都被揪了出来,让人牙子卖到了偏僻的乡下。
……
娄钧一行人今日便准备启程回京城,临行前,穗岁见到了梨儿,娄绍婉让她过来给穗岁报信,说是害她的人已经被抓到了,让穗岁放心,同时梨儿还带过来一箱子的果干、蜜饯、卤味儿、干果……
松莲笑道:“四夫人送了这么多吃的,这一行人都够了!”
梨儿也笑着说:“夫人还觉得不够,恨不得把淮南的特色吃食多装上几箱子,我在一旁劝着,再装吃不完路上可就要坏了,夫人这才罢休。”
穗岁让梨儿谢过娄绍婉,嘱咐她怀有身孕要万事小心。
起程数日后,一行人一路平安地回到了京城。
东厝和江陵国签订了开放通商口岸的协议后,东方靖雪和东方靖南就起程准备回东厝。
从京城去两国边境的路上,一路平安无事,东方靖雪的神色恹恹的,此番去江陵折腾了一回,什么好处都没有拿到。
她根本就不关心什么通商口岸,她这次来就是想和娄钧在一起,可并没有如了她的意。
东方靖南的心情也很是不好,一路上对待侍卫们都没什么好脾气,到了东厝境内,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
他怒道:“怎么忽然停下来了?!”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几个黑衣人,二话不说地毒晕了一众人。
外头一阵忙乱声过后,便是悄无声息的寂静,东方靖南等了片刻还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他掀开马车帘子,只看到数十个侍卫全都倒在了地上。
忽而,眼前出现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上了马车将东方靖南的舌头割了下来,将他打晕后,随后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东方靖南满嘴是血的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舌头只剩下一半了,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揪着侍卫们的衣领子拳打脚踢。
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东厝二皇子,因为舌头被割了一半变得更加的阴鸷,狠辣,而新后也不得不放弃这个儿子,转而扶持三皇子。
……
娄钧带着穗岁去宫里谢恩,顺道把两个孩子接回来。
明昌帝笑道:“你们这两个孩子,可真不见外,前阵子黎将军的外甥进宫还被这金碧辉煌的吓的哭了一场,那可是武将之后啊!”
“可这瑶儿和轩儿倒好,眨巴着大眼睛四处地看,越是华贵越是兴奋,一双小爪子止不住地挥舞着。”
娄钧留在御书房和明昌帝说话,穗岁去了后宫乔雅芷的宫殿抱孩子。
到了皇后乔雅芷的宫里,穗岁发现里面还坐着一个女孩儿和一个少妇。
挑拨不成后吃瘪
乔雅芷见她过来,吩咐身后的宫女去找奶嬷嬷将轩儿和瑶儿抱过来。
穗岁行礼过后,乔雅芷笑着说:“安国侯夫人快坐吧,本宫吩咐两个嬷嬷去抱孩子了。”
穗岁谢过乔雅芷后,忽而听到脆生生的一声呼唤:“姨母!”
穗岁转头去看,原来坐在对面的是简依冉:“冉冉?”
她记得上回见她,她是跟着父亲和一个女先生去了黛山,这是又回来了?
许久未见,简依冉出落的更加好看了,小脸粉嫩嫩的,一双大眼睛十分明亮,只是……她穿着杏色的衣裳,半支钗环都没有,连手上打出生起就带着的一对百岁银镯子也拿掉了。
穗岁皱了皱眉,这穿的也过于素净了些,和这金碧辉煌的皇宫比起来,过于寒酸了些。
这样的打扮,难道是简越泽故去了,现在简依冉在服丧,还是简家没落了?
穗岁思索的时候,简依冉身旁的素衣妇人也在看着穗岁,她面容清丽有些书卷气。
她有些惊讶简依冉对她这般熟络,比对自己要亲热多了,忽而想起离开京城之前,简越泽带着她和简依冉去了侯府道别。
她神色有些不悦,难道这安国侯夫人,就是夫君朝思暮想,时常惦念,先前还想要娶回家的女子吗?
乔雅芷打破了寂静,介绍道:“这位是简家家主的夫人,白云书院的女先生简夫人,闺名白玉盘。”
穗岁笑着看着她点了点头:“简夫人好。”
白玉盘面上带笑,语气却不善:“圣人云淡泊名利,宁静致远。莫言名与利,名利是身仇。”
“更有前人大家说过,不炼金丹不坐禅,不为商贾不耕田,闲来写幅青山卖,不使人间造孽钱。”
穗岁耐着性子听着,她身边的文人很多,但很少有这样文邹邹的,说话要铺垫很多,说不到点子上。
“之前夫人送了冉冉红宝石金丝头面,妾身以为夫人是一片好意,但这东西太过贵重,送给小孩子难免心生骄纵之气。”
穗岁一勾唇角,原来是为了引出这件事情,她感觉出她的敌意,笑道:“我喜欢这孩子自然要送她最好的。”
“况且,女孩子要娇养,冉冉生在简家,从小就是锦衣玉食,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夫人瞧瞧,冉冉可有半点骄纵之气?”
简家是富商,简越泽的发妻故去后,虽然他给简依冉找的丫鬟嬷嬷不怎么靠谱,但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简家就跟不用提了,吃饭的碟子碗都是金子做的。
就连丫鬟们都是各个头戴珠翠,没有一个寒酸的。
简依冉自己也摇摇头,一副我很乖巧懂事的可爱小模样:“冉冉有分寸,从不浪费粮食。”
穗岁朝着她宠溺一看,转头再次看向白玉盘:“如此可见,小孩子是否会骄纵跋扈,不看用了什么,是否穿金带银,还是要看大人如何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