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女子的身契和家人全都捏在自己的手里,只要她得到宠爱后为她所用,她的家人便会无事。
娄缙心里烦躁的很,不满衡如蓉自作主张,可每每看到青儿那张脸又下不去手,舍不得重罚,也没有将她赶出王府,索性搬去郊外的庄子住了几天。
……
春节过后不久,各路官员进京述职,为表对太子的重视,淮南王亲自去了,淮南王府和淮南地界的事情全部交给娄缙来处理。
官员们在京城述职期间,春闱的日子也到了,礼部的官员们开始忙碌了起来。
春试一共有九天,分别是在农历二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一共三场,每场三天。
原本,向明阳帝述职结束后,淮南王便可以离开京城回淮南了,可此次春闱有不少淮南子弟进京赶考,其中包括他二弟娄海的嫡子娄邵元和之前被赶到庄子里的庶子娄绍文,还有几个重臣的儿子。
一行人便决定等春闱结束后再共同回去。
而淮南这边,娄缙在庄子里静心过后,再次回到淮南王府的时候,听说了一件让他五味杂陈的消息。
青儿怀孕了。
娄缙当真是厉害,醉酒的情况下和她仅有的一次,就让她怀上了身孕。
青儿知道今日娄缙回府,特意仔细梳妆打扮了一番,在柜子和箱子里挑选出来一件衣裙,还不忘在眼角点上了一颗痣。
她收拾打扮好之后就站在了院子门口,等着娄缙过来,原本,她以为能母凭子贵,再凭借着这张和世子心上人极为相似的脸,她日后的日子便可以一步登天,可没想到娄缙对她的态度却很是冷淡。
见到等在府门口的她,娄缙只冷冷地扫了一眼,他多么希望站在这里的是真的穗岁。
在看清她身上穿着的衣裙的时候,娄缙的怒意更浓了:“谁让你穿这件裙子的?”
这条裙子是他和父王离家打仗,平定叛乱之时带走的一件穗岁的蓝色裙子,这裙子起初还是他向她正式表明心意那天,他买给她的。
他很喜欢看着她穿这条裙子,便让她将这裙子放在了自己出行的箱子中,每当想她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当时,上面还有她的味道。
过了这么多年,这条裙子就一直存放在这个箱子里。
青儿神色犹疑,但不敢欺骗娄缙,低声说道:“妾身见这裙子很是好看,压在箱子里,不穿可惜了。”
娄缙面色冷寒:“脱下来。”
青儿脸色一变,周围都是丫鬟奴婢,还有两个侍卫,他让她当众脱下来,这是半点情面都不给她留。
娄缙见她没动再次说道:“你是聋了吗?脱下来。”
青儿颤抖着手,哭着把外衣慢慢地脱了下来。
娄缙看着她的眼角,皱了皱眉,满眼的嫌弃:“还有,以后,不要在眼角画痣了。”
“你就算是画的再像,都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奴婢担心世子
正说着,云崖慌慌张张地走了过来,娄缙见状没再理会哭的梨花带雨的青儿,走了出去,问他:“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云崖气喘吁吁:“宫里将王爷和二老爷、三公子被扣下了,说是查到礼部连同三公子和其他几位公子春闱作弊!”
娄缙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不仅是三公子被抓了,庐家的人、豫家的人、九家的人……都被抓了。”
娄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他:“除了春闱作弊,可还有其他的事情?”
若只有作弊这件事情,倒不至于牵连的这么广,朝廷早就想要对淮南王府下手,如今逮住了机会肯定会用此大做文章。
“有大臣上奏说作弊的都是淮南地界的人,说我们有不臣之心,明阳帝看了好几个奏折后怀疑淮南试图往朝廷输送淮南的人,妄图操纵朝堂大臣,颠覆皇朝。”
娄缙神色凝重:“上次税收之事我们用赈灾解决了朝廷银两短缺的问题,让朝廷丢了脸面,这次恐怕不会善了。”
娄缙去书房写了几封信命人分别给淮南的下属官员送过去,交代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之后,命令云崖备马。
“即刻启程,进京!”
云崖准备好马匹后,香儿也跟着准备好了马车和一应用具,从淮南去京城路途并不近,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她想着世子急火攻心,路上还是有人照顾的好。
而且,她也有自己的心思,她听说大公子娄钧去了京城还被封为了安国侯,虽然没有关于穗岁姐姐的消息,但是她总觉得穗岁姐姐肯定也是和大公子在一起。
此番去京城,若是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碰到穗岁姐姐,想到此,香儿不禁笑弯了眼睛。
娄缙见东西都准备好了,便也没说什么,带着这几个侍卫和丫鬟随行。
一路走到埕州,云崖从随行的丫鬟里发现了青儿,他瞪了她一眼,将她带到了娄缙的面前。
娄缙皱了皱眉:“你怎么跟过来了?”
穿着丫鬟衣裳的青儿双手覆盖在腹部,苦着一张脸:“奴婢担心世子,而且,奴婢如今有了身子夜里睡不安稳,只有跟在世子身边,奴婢才能睡的着觉。”
香儿看着她一脸的无语,从她开始学穗岁姐姐的样子和言行举止的时候,香儿就开始讨厌她了,如今淮南王出了事她还要跟着捣乱,心里更是烦她。
而且,她顶着穗岁姐姐那张极为好看的脸却露出这样的表情,实在是让人生理不适。
娄缙也很是无奈地看着她,如今都已经到埕州了,也不好叫一个孕妇独自回去,他此次出来为了行进速度快也没带太多人,根本不够人手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