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穗岁和府上的丫鬟侍女们忙忙碌碌准备着请柬、菜肴、提前安排座位,给各家夫人小姐们准备淮南的特产作为伴手礼。
乔迁宴这一日,鞠初月早早地就来了,还带了不少京城的特色小吃。
穗岁很是高兴,握着她的手拉着她进去:“快,里面坐,冬莺,端一杯青梅汤过来!”
上次在乔府的时候,穗岁注意到鞠初月似乎很是喜欢这青梅汤,连着喝了两碗才罢休。
鞠初月闻言对她友善亲切地笑了笑。
紧接着来的是乔家的大夫人旁氏,旁氏是孤身一人来的,没带孩子也没带丫鬟,看起来像是送了礼并不会在里面坐太久的样子。
穗岁温和地朝着她点点头,简单问了几句乔靖宇的身体是否已经好了,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穗岁谢过她带来的贺礼后,让丫鬟带她去了席间就座。
宾客们陆陆续续地来,笛家家主笛子安、简家家主简越泽、甚至还有原二皇子一党的人也到了。
娄钧如今是朝中新贵,很多大臣、皇商想要来巴结,即使是没有收到请柬,也厚着脸皮带了贺礼来参加侯府的乔迁宴。
宴席快开始的时候,徐家的马车在府门口停了下来。
穗岁吩咐人送请柬的时候,是以安国侯的名义给徐蓝山递的请柬,徐蓝山没来,他的儿子徐明澈和徐真儿倒是来了。
穗岁瞧着脸色苍白的徐真儿,她脸上涂了厚厚的胭脂看上去才有些气色。
难为她腹泻到虚脱,不在家里好好休息,还要来参加安国侯府的乔迁宴。冬莺和冬鹊瞧着徐真儿,心里都憋着火,压着心中的不满带二人进府。
宴席开始,丫鬟们开始陆陆续续地上菜。
徐真儿落座后,看着穗岁穿梭在席间和夫人闺秀们交谈,冷哼了一声:“在这儿装什么高贵,以为被封为郡主成了安国侯夫人就能高人一头了,从前她是做什么的,自己心里没数吗?”
徐真儿身旁的女子说道:“她从前不过就是个侍妾,想来端茶倒水伺候人的功夫很厉害。”
正说着,穗岁已经走到了几人身旁,她是第一次以安国侯夫人的身份举办家宴,想尽可能地让众宾客满意,所以面对着几人脸上依旧带着笑。
徐真儿阴阳怪气地高声说道:“呦,夫人来了?这果饮都凉了,哪有给客人吃冷食的?夫人端下去热一热吧!”
说着,徐真儿捂着嘴笑了起来,其余的几个小姐夫人也是一脸看笑话的样子,徐真儿说话的声音很大,引得不少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边,看着热闹。
穗岁伸手试了试果饮瓶子的温度,笑道:“姑娘有所不知,这是北川运过来的冰果酒,就是冰的才好喝,若是姑娘脾胃不好,可以喝桌子上的猴头菇养胃汤。”
徐真儿攥紧了手帕,尖着嗓子喊道:“什么北川的冰果酒?我瞧着和寻常的果饮也没什么区别?你这是在嘲讽我没见过世面吗?!”
穗岁没有说话,鞠初月拎起果饮瓶子倒了一杯喝下,露出满意的表情,柠檬的清香混合着雪露的微凉,入口清爽美妙。
鞠初月冷笑:“就算是嘲讽你又能如何?若不是你故意找茬,也没人知道你见识浅薄,这是北川的雪露柠香,加热了还怎么喝啊?真是笑死人了……”
穗岁听着鞠初月的话,感觉她和三公主江梓双的性格很像,都是这般豪爽,有话直说,不藏着掖着,怪不得二人能成为好友。
她很感谢江梓双上次在乔家的满月宴上带来了鞠初月给她认识,她初来乍到,正需要这样一个京城本地人帮她说话,帮京城的闺秀们看清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他的声音,和娄缙很像
徐真儿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实在不好意思再在这里坐着,一跺脚一撇嘴带着丫鬟提前离席了。
这次的宴席是分席而坐,闺秀夫人们坐在一边,官员和公子们坐在另一边,吃过饭后,三三两两地在院子里走着,参观忆园。
穗岁去的北院的一个小亭子里稍稍坐下休息,冬莺和冬鹊蹲在地上给她按腿,她原本晚上被娄钧翻来覆去地要,这双腿就有些发酸无力,今日更是站了这大半日,双腿都有些发颤。
“冬莺,张嘴,冬鹊,张嘴。”
两个丫鬟听话地齐齐抬头,穗岁往二人的嘴巴里各塞了一块糖,笑道:“甜吗?”
两个小丫鬟用力地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甜!”
她们二人陪着她一直在前院忙碌,连口饭也没吃上一口,这会儿肯定是饿了,吃块糖能缓解缓解饥饿的感觉。
穗岁将几块糖往冬莺的手里一塞:“拿去给松莲和松勤,他们陪着侯爷,想来也是一直都没有吃东西。”
冬莺走了之后,冬鹊继续给穗岁按腿,她正看着冬莺离开的背影想着今日的宴席上是否有疏忽了的不妥的地方,现在还来得及补救,忽而感觉大腿上痒痒的,笑道:“冬鹊你又皮了是不是?好好按!”
穗岁扬起手里正准备拍冬鹊的头,低头一看,大腿上的哪里是冬鹊的手,而是一双小小的软乎乎的白胖胖的小嫩手。
穗岁愣神的功夫,奶乎乎糯叽叽的小团子已经爬上了穗岁的腿,小团子眨巴着大眼睛,盯着穗岁的脸看:“好漂亮的姐姐!”
“你是新来的吗?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简依冉的意思是她是不是新来京城的,京城各家的宴会她几乎都跟着父亲去过了,若是曾经见过这么漂亮的姐姐,她肯定会记得的。
简依冉咽了咽口水,舔了舔嘴唇:“刚才姐姐拿着的是糖吗?冉冉可以尝一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