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和娄缙、娄钧等人坐在一桌吃饭,同时让随行的贴身丫鬟侍卫们不必守着,可以去隔壁用餐,几人都很高兴,道谢后去了隔壁用餐。
香儿拉着穗岁坐在一起,两眼放光:“这醉月楼的饭菜酒水可贵了,今晚我可得多吃点儿!”
今日是淮南王府包场,掌柜的为了彰显重视,亲自送菜,一边端盘子一边大声喊着菜名。
“第一道菜,翠竹报春来了!”
鲜嫩的竹笋,切成细丝,与鸡蛋清、火腿丝等食材一起炒制而成。竹笋的清脆与火腿的咸香相互融合,色泽翠绿诱人,味道清爽可口。
“第二道菜,玉露凝香!”
白玉盘子里盛着鲜嫩的豆腐上面淋着酱汁和特制的香油,豆腐口感滑嫩,酱汁香浓,回味无穷。
“第三道菜,锦绣山河!瑶池映月!碧波仙子……”
随着一道又一道的美味被端上来,几人吃的十分尽兴。
……
春节过后便是元宵花灯,正月十五一过,这个年也就算是过完了,天气渐渐地暖和了起来。
冬去春来,庐家打着以诗会友的名头,给淮南王府和淮南地界的世家大族都下了帖子,邀请各府的公子小姐们到庐府去吟诗作对。
淮南王身边的下属官员和亲信以武官居多,不大喜欢这样文邹邹的附庸风雅场合,老子爹是这样,武官的儿子女儿们也做不出什么好诗来。
可众人都把这次诗会当成了男女相看的好机会,等着淮南王府那边的风声,若是娄家有人去庐家参加诗会,他们便也会跟着去。
淮南王府内,淮南王想让娄钧和庐家的庐忆思、豫家的豫妙妗多熟悉熟悉,毕竟娄钧已经和二人定下了婚约。
淮南王将自己的两个儿子叫进了书房:“庐家送来了帖子,说是三日后举办诗会。”
淮南王怕娄钧对这样的场合不适应,便让娄缙和他一同前去。
“你们兄弟二人要多帮衬,趁着此次机会,缙儿要多和九家联络感情,钧儿不可怠慢了庐家和豫家。”
“听说,这次豫家不仅请了官场上的人,商场上的人也请了不少,你们要留意新晋的青年才俊。”
“官商相互渗透合流,要避免某一经商的家族一家独大,免得日后不好掌控。”
娄缙和娄钧应了一声后行礼告退。
……
三日后,俊男闺秀们齐聚在庐府。
庐府虽没有淮南王府大,但是也很宽敞,能容纳下前来参加诗会的客人,前庭后院都摆放着鲜花和糕点,景色宜人,茶点可口。
庐家主母崔氏身穿锦服,满脸笑容地站在门口迎接众宾客。
穗岁跟着娄缙进来的时候,总觉得崔氏身上似乎少了几分矜持端庄,倒是……那嗓音那身段那动作有点儿像花楼招揽客人的做派。
娄家二房娄海的妻子韩氏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拎着笔墨纸砚的画师,她笑吟吟地走到崔氏面前,说道:“夫人,我带了两个画师过来,记录下今日这良辰美景,您不介意吧?”
崔氏握住韩氏的手笑道:“瞧妹妹这话说的,随便画!”
韩氏才不是真的要记录这风景,而是想通过这作画,记录下才子佳人的样貌,回去好好挑选,给儿子娄绍元、庶女娄绍婉相看婚事。
主子们或是坐在凉亭里休息,或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说话。
穗岁和香儿在一旁站着,若是主子有吩咐要随时过去服侍。
因二人站着的位置是在一个拐角处,还有一颗大树挡着,从另一边并不能看到二人的存在,所以能听到不少八卦秘事。
听说这庐家当家人庐弘深的老婆崔氏,在嫁给庐弘深之前嫁过人。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有一次,碰巧庐弘深外出受伤晕倒在树林中,被崔氏救下,庐弘深醒来之后,得知崔氏死了丈夫,便将他带回了府上娶她为妻。
数个月后,她产下一个女婴,两年后,又产下一个男婴。
穗岁和香儿听了之后,对视了一眼,怪不得方才在前院,崔氏迎接宾客的时候,她的身上并没有当家主母的风范,原来是农户出身。
诗会无聊,二人站着都快要睡着了,此刻却是竖起耳朵听起了这些闺阁之事,越听越兴奋。
几个小姐走远了之后,又来了几个夫人。
那几个夫人聚在一起说道:“这崔氏在前头眉开眼笑的,真是羡慕啊!”
“唉,我要是有这样的好命就好了,家里的那几个小妾整日给我上眼药!”
“也不知道她有什么手段,竟是迷的庐弘深日日去她那里过夜。”
“这事儿我听说过,听说崔氏每日都会让丫鬟给她刮毛,她身上的肌肤滑腻的很,手感极好,哪个男人会不喜欢?”
一个夫人听到此话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刮毛?那可是很痛的,那里……也刮吗?”
她行,你妹妹不行
几人齐齐地看了看身下,随后那夫人继续说道:“刮,全身上下,只要是有毛的地方都刮!”
“不仅如此,她还会在庐老爷外出的时候,请绮花楼的姑娘到府上教她勾引男人的媚术!”
穗岁和香儿听着咽了咽口水,没想到这些看起来端庄矜持的夫人们,私下里聊的是这些事情。
花园里,庐忆思坐在石墩上歇息,她陪着母亲崔氏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腿都站的酸了,便溜到了花园里偷一会儿懒,等歇息够了再去陪那些闺秀夫人们。
她自诩出身高贵,是四郡之一庐江郡守的嫡女,却要放下身段和那些小官武将的小姐们寒暄,笑着讨好长辈笼络关系,这让她心中很是不快。